指腹因为常年在战场上出入,带上了层厚茧,哪怕是很轻的动作,也足够让未尝情事的小少爷难以承受。 好像已经是 外出那晚给许玉潋带来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如果不是别墅上上下下就那么点位置,吃饭睡觉根本躲不开,恐怕他藏上十天半个月都不会主动出现在卫厉宥面前。 卫厉宥在等待中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愿意给小妻子一些消化的时间,但不代表他能接受小妻子对自己长时间的忽略。 难以接受,尤其是,在忽略他的期间,小妻子一直陪着覃辞愧。 卫厉宥真不明白。 覃辞愧为什么不能直接死掉,白白让他吃掉小妻子那么多口水。 一如往常趁着出门时间听完下属提交上来的汇报,站在别墅外,卫厉宥盯着二楼亮起的台灯,思考片刻,手中凝出熟悉的冰刃。 …… “卫厉宥?” 许玉潋从房间出来,在楼梯间就闻到了一大股血腥味。 上次闻到这么重的味道,还是在覃辞愧出事那天。 这时候也没时间去考虑尴不尴尬的问题了。 三两步跑向三楼的位置,许玉潋推开门,在浴室里找到了气味来源。 “潋潋,你怎么来了?” 卫厉宥半阖着眼靠在浴缸,手臂上绷带随便包扎过后,大半都散到了地面。 伤得最重的位置是他的腹部,四五条割痕从胸前贯穿小腹,流出来的血液把浴缸里的水全部染成了红色。 “……” “你神经病啊,伤口不包扎在这里泡血浴?” 许玉潋急忙拉着男人离开浴缸,“快出来,没看见你的伤口还在出血吗!” “你刚从覃辞愧那过来吗?” 卫厉宥顺着他的话坐到了床边,冷着脸,眸色暗暗看向许玉潋。 失血过多带来的惨白面色让卫厉宥看上去有些颓废,他说:“我以为你不会管我,所以没包扎。” 包扎人人都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许玉潋忍不住皱了皱眉,没太听懂卫厉宥的意思,仍是点点头,“嗯,我刚才在二楼,你看见了?” 卫厉宥视线在他微肿的唇肉上停留几秒,没回答。 许玉潋拿来绷带,刚准备给他上药,卫厉宥忽然制止了他的动作。 男人表情不明,淡声道:“过一会我用异能冻住伤口就不会流血了。” 许玉潋不解地站起身,皱眉问他:“卫厉宥,你到底想干嘛。” “今天我猎到了很多新食物,还找到了许多蔬菜,够我们接下来吃上半个月。” 卫厉宥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你愿意每天用异能给昏迷的覃辞愧治疗,那我呢。上次地下室,我受伤之后你没有管我,这次也是吗?” “覃辞愧可以,我就不可以吗?” “我想要你多看看我。” 短短几句发言,许玉潋被他惊得愣在了原地,羽睫无助地抖了瞬,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有异能?” 卫厉宥沉默几秒:“覃辞愧的恢复情况不是人体能自然修复的。” 许玉潋后知后觉地捂住嘴,有点尴尬,“哦……那你很聪明啊。” “?” 卫厉宥脸色黑沉,似乎身体已经绷到极限,许玉潋话音刚落,看见他腹部的伤口再次涌出了血。 许玉潋急急忙忙把绷带递过去,安慰道:“拿着,我没有说你不可以啊。” 卫厉宥立马抬起了头。 “我可以吗?” 许玉潋抿着唇对上男人发亮的眼睛,眨了眨眼,忽然有种好像哪里不对的感觉。 得到许可后,卫厉宥给自己包扎的动作快得根本不像是受了伤的人。 许玉潋被他半抱到怀里,听他问:“你是怎么治疗覃辞愧的?” 不等许玉潋回答,他腰间一紧,下巴尖让人稍稍抬起,卫厉宥含住他的唇瓣,啄吻之中轻声开口:“这样吗?” 许玉潋就让男人半哄半骗地亲了好一会。 他心中并不排斥和对方亲吻,有上次的事在前,只是亲一下,和平时普通的治疗没有差别,他也就随卫厉宥去了。 但这好像让卫厉宥养成了某种不太好的习惯。 之后的每天,每当卫厉宥从外面回来,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抱着他亲一会。随后和寻常家庭那样,烹饪、吃饭、坐在房间内享受休息时间。 晚上他们会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带着彼此的体温入眠。 那已经脱离了普通治疗的范围,许玉潋隐隐察觉到对方如影随形的视线里似乎有他不了解的情绪。 “卫厉宥。” 卫厉宥正在厨房里做晚餐,闻声抬起头,“嗯?” 许玉潋好奇道:“你有喜欢过谁吗?” 卫厉宥有些讶异地停下了动作。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从小妻子嘴里听见这么句话。 “当然有。”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卫厉宥回答:“接吻了。” “谁啊?”许玉潋若有所思,他撑着脸,缓缓掀起眼睫,小脸乖巧,“不会是我吧?” 卫厉宥轻笑了声,“我喜欢你这件事,似乎比你对未婚夫说这样的话更正常吧?” “你呢?”卫厉宥朝他走过去,过于鲜明的体型差可以让他轻易将许玉潋单手抱在怀中,“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的事。” 许玉潋严肃地抿起唇,解释道:“我是直男,你不是吗?” “直男不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这话直接把小少爷问倒了,他试探地看向卫厉宥,“直男可以和男人在一起?” “我不肯定,但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很早之前就这样想了。”卫厉宥顺着他的话进行思考,“当时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很可爱。” “可爱?我明明从小学就一直被人夸帅。” 小少爷不满意他的发言。 卫厉宥红“我没思考过直不直的问题……如果直是指直线,我或许是一条指向你的直线。” 许玉潋“噫”了声,从卫厉宥怀里跳下来跑进房间,“你好肉麻。” 卫厉宥缓步跟在羞恼的小少爷身后,“可以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