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少有的坐在一起,没有争吵,没有口是心非,没有痛苦与悲伤,只是安静地吃着普普通通的面条。
谢稚鱼其实在一开始是不会做饭的,但两人交往,总是更爱的那个人付出的更多。
她放下筷子,突然有些难以下咽。
这是什么,又开始忆起过往那些对她而言愚蠢的事?
坐在她对面的南初正以一种缓慢无比的速度吃着面条,谢稚鱼看了她几眼,冷淡说道:“不想吃就别吃了。”
南初抬起头,很想从脑子里搜刮几句好听的话,在看见她的脸后嗫嚅片刻,小声回答:“我没有胃口,头很痛。”
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令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面前的女孩倾过身,黑色的发尾垂落在桌上,她的身上遍布各种伤痕,有些伤口在雨里淋湿泛白,是可怕的深入骨髓的痕迹。
南初微眯着眼,顺从的让她抚摸着。
谢稚鱼被她的额头烫了一下,皱眉给vic打了个电话,得知因为路上堵车,所以会晚来十几分钟后松了口气。
她是真怕南初被烧傻了,要是她变成傻子,说不得这一辈子都要像鬼那样缠上她。
“你再忍忍,医生马上就到了。”她站起身,开始将地板上那些录像带重新整理放回盒子里。
“没关系,只要你陪着我……”南初小心打量她的神色,“只要陪我今晚,我就会好。”
欺骗,讨好,恳求,示爱。
无论她怎么努力,最终的结果只是将人越推越远。
她拥有的东西很多,她拥有的东西很少。
把那些挑挑拣拣捧在掌心呈上,却依旧什么都无法做到。
谢稚鱼停下动作,发觉生病的南初虽然比平时要顺眼,但却有让她更烦燥的一面。
“是吗?要是你被烧成傻子,我是不是要照顾你一辈子?”
她的话毫无斡旋余地。
“你永远不会放过我是么?”
但说出这样的话,谢稚鱼的心中也并不好受。
南初就那样看着,眼神木楞楞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她才小声说道:“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太晚,她在鱼鱼心中已经失去信誉。可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之前那糟糕阴暗的情绪,似乎只要她活着,她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
“我这次没有想打扰你。”南初解释道:“是vic自作主张,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谢稚鱼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她缓缓吐出一口气:“随你怎么说,反正你就是个骗子。”
她看向南初,果不其然看见了她瞬间躲避的眼神。
谢稚鱼蹙眉打量着她,突然问道:“我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
她不像是被说中心思的逃避,反而像是——
叮咚一声。
医生在终于赶了过来,在检查了一番后毫不犹豫地给南初挂上了点滴,并叮嘱道:“先打两瓶看看情况如何,要是不行还是得送医院。”
南初被烧红的眼眸恹恹垂下,无力地挥了挥手将这两人赶去客房,朝着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谢稚鱼说道:“都三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