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每层的台阶是十七,走到门口就刚好可以——
穿着黑衣的女人就那样站在门口,她乌木似的黑发被镀上一层微光,黑亮的羽睫颤动,只这么站在那里,就能够从中窥出一点绝代风华。
谢稚鱼脸上期待的表情缓缓消失,黏腻的汁水顺着雪糕棍沾上指尖:“南小姐,不怕再被拍到?”
“没有我的默许,没人敢拿我做文章。”南初垂眸,眼中未起丝毫波澜,平淡开口:“你的老家是在榆城。”
谢稚鱼一步步走上台阶:“这种简单的信息,南小姐动动手指自然会有旁人拱手送上。”
“不必屈尊降贵亲自过来。”她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模样。
南初毫不在意这些无趣的小情绪,压低嗓音:“为什么要让魏家那个废物寻人?”
“我没有查到任何你和……有关的信息。”
她将某个名字压在唇舌深处,只是压抑着冷漠几乎难以自控地掐住了谢稚鱼的脖子:
“你真恶心。”
墙角的灰尘斑驳,地面上有粉刷过的碎屑掉落,头顶的灯反射着并不明亮的光斑,一明一灭。
谢稚鱼甚至没有任何挣扎。
只是她想,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从头到尾执着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过去的一切在南初眼中都是时不时会出现在角落的灰,被风吹动时才会突然察觉到又需要找人清理干净,否则总会不时想到可能会沾到灰尘后的厌恶。
南初冷着脸,红色的舌尖舔舐过洁白的贝齿,深刻入骨的芳香沁入鼻尖:“我以为你不敢再想了。”
眼前艳若鬼魅的女人凑近,红色的血珠细密地在唇间浮现,被轻松舔去,她微笑着,眼中却充斥着彻骨的寒意。
“你在渴望什么?”她甜蜜地口中吐出诛心的话语,“从未得到过的爱?”
触手温润的脖颈上渗出细密潮湿的汗珠,南初有些僵硬地松开手指,她乌黑的长发黏腻地贴在侧脸,纤长上翘的睫毛被沉闷地空气沾湿,满脸厌弃。
这座城市总是下雨,漫无目的将所有人包围。
南初清冷而又孤傲的神色和当年一模一样,她是天之骄女,或许无聊时会摘下一侧的野花把玩,但很快就要回到自己的花园中去。
“说话。”南初神色冰冷。
明明跑过来发疯的人是她,却好像总是让受害者自己反省。
谢稚鱼喃喃开口:“……从未得到的爱。”
她窥见女人高高在上的表情,眉目深邃,唇色极艳,雪白的皓腕露出一小截,指尖泛着淡淡的粉。
在闷热夏夜,皎白的月高悬。
她曾扣住女人的手从锁骨一直吻到积雪深处,目光交错时她们会肢体交缠,直至最后一个舔舐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