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恨你,死了也恨你。
谢稚鱼按住了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
“……我就是特别讨厌自作主张的人。”她真的很想问问南初,这些莫名其妙所做的一切,有好好问过她的意见吗?
车子在一栋大楼前急刹,vic回过头,小声地说:“谢小姐,这是最近的地址,如果不在的话就要去城北那栋别墅了。”
谢稚鱼将碎纸粗暴地塞进文件袋中,冷淡开口:“先上楼。”
“我先叫开锁公司的人来。”vic拿出手机的动作一顿,“都是国外定制的指纹锁,没有密码该怎么……”
话音还未落下,谢稚鱼直接输入密码,准确地打开了门锁。
先是一阵肆虐的风吹过,趴在半开的窗户上举着酒杯的女人回过头,昏昏沉沉的扫过乱七八糟的昏暗室内,她什么都没发现。
谢稚鱼站在门口,打开了灯。
“下来。”
风伴随着酒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但对流的空气很快便将这一点点让人迷蒙的气息消失殆尽。
南初的黑发随着高楼外的凛冽的风晃动,肌肤胜雪,眉眼间却总带着一股羸弱的红。
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的衣带摇摆着,南初慌张无措地垂下眼眸想将其系紧,却因为冷风而僵硬的手指颤抖着无法做到。
手中的酒杯随之倾倒,洇湿了那一整片胸口,酒杯摔碎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愣在原地呐呐无言,沉浸于梦中的眼眸终于颤动片刻。
“……湿了。”
巨大的窗外是城市繁华的夜景,连天边的月都无法与其比拟,南初背对着,薄纱似的阴影覆盖在她的脸上,唯有一双眼带着淋漓的水光。
“那就下来,我帮你擦干净。”谢稚鱼勉强压低嗓音,试图让自己硬邦邦的声音柔和一些,“风很大,不要坐在那里。”
她看了后退几步举起手机示意待会联系的vic一眼,关上门,踢开地板上那些扯着黑色丝带的录音带。
风声止歇,唯有碎裂的踩踏声。
南初恍然回神:“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我的鱼鱼呢?”她往后挪移,面露不信任。
绷紧的脊背,晕红的眼圈,躲避的眼神。
不知道的还以为谢稚鱼才是强抢良家的恶人,而她南初,就是决不妥协以死明志的端庄高洁之人。
谢稚鱼怒极反笑,差点转身就走:“不是你让vic跑过来说你要自杀,现在我来了又装不认识?”
南初的套路永远都是那几样,总是在低头与不低头之间犹犹豫豫。
“自杀……”南初松开扶着窗沿的手,目光聚焦在自己的指尖,“我有很多钱,大家都低三下四地讨好我,再也不需要看人脸色,无论任何东西都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