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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然而这么多年,陈州都没有实现我?的这个愿望。直到?我?长大,陈州还是学习很好,名列前茅,但我?妈也不会再?拿我?和他比较了。

我?和我?妈之间的矛盾,早已经改朝换代?。

高二的最后一次考试,我?顶着头顶呜呜的风扇写完最后一道题,搁下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窗户外面的蝉叫得十分厉害,仿佛要把嗓子扯烂,新?长出来的梧桐叶也在摇曳生姿,我?看着头顶的蓝天,平白想到?了我?爸过世的那个下午。

也是这样的艳阳天,已经将近一年了。

我?们马不停蹄地向?前奔忙,只有他一直停留在原地。

泪水似乎在那个下午流尽了,现在再?想起我?爸来,尖锐的痛苦已经被时间磨平,变成了积沉在胸腔里的闷痛。

我?回忆一次,就好似重锤敲击一下,声音长而慢,余声震震,回荡许久才舍得消散。

考完试的下午我?们就出了成绩,陈州依照以前那样,下楼先过来看我?的分数。

那时同学们沉浸在即将放假的喜悦中,走廊里乱哄哄的,我?站在陈州身边,看着那观感尚可的数字,笑嘻嘻地问他:“怎么样陈老?师,你还满意吗?”

陈州说:“继续保持。”

我?切了一声,对?他这不痛不痒的评价很不满意,但没办法,陈州就是这样的人,十几?年来都是如?此。

从来不会说好听的话哄人开心?。

“你考得怎么样?”我?反唇问他,尽管知道答案不会有什么更改。

陈州说:“就那样。”

这句话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但在他身上却?丝毫没有违和,他一站在那里你就知道,他就是这么个人。

或许老?师也急着回家,各科试卷加起来也只讲了半天不到?。原本?工程量最大的数学只用了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其余各科更是一笔带过,语文?只标注个别文?言文?字词的意思,英语只讲单词和作文?,以至于放学的时候连天都还没黑。

安娜坐在我?身边,埋头在课桌底下涂着亮粉色的指甲油,味道熏得我?险些睁不开眼。

数学老?师讲完试卷,她也终于完工,把手指递到?我?面前对?我?说:“怎么样,好看吗。”

“不好看。”我?说,又补充了一句:“丑。”

她皱起眉,甩甩手:“小屁孩一点审美?都不懂。”

说着,她又把胳膊伸过来,把短袖袖子卷到?肩膀上面,原本?被遮住的地方有一大片的青色文?身。

我?吓了一跳,在我?的印象里,只有那种街头混混或者古惑仔,□□之类的人身上才会有文?身。尽管安娜如?此地离经叛道,可她的第一身份终究还是个未成年的学生。

“你不怕你爸妈知道呀?”我用手摩挲着上面的图案,还是不可置信:“纹上以后可就都洗不掉了,这是一辈子的事。”

“你把一辈子看得太重,太值钱了。”安娜总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略带嘲讽的口吻对?我?说话,好像她是什么经验老道的人一样,“没听过一句话,明天和意外,不一定哪个先来。”

我?觉得不务正业的安娜有时候说出的话也颇具真理,比如?刚才那句,我?把一辈子看得太重,太值钱了。

我?不舍得让它有什么损耗,规行矩步,瞻前顾后,总是害怕让自己后悔。而事实上,我?的未来也并非什么易碎的珍宝。

我?的未来在很多年以后,而安娜的未来最远只到下周。

下课时安娜拽着我?一起上厕所,她不爱拉手,觉得太矫情,反而大大咧咧地揽起我?的肩膀。等走到?厕所,在洗手台前悠然点上一根烟。

她挑眉看了我?一眼,问我?:“敢不敢来一根?”

我?看着她手上的那支吸烟,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很久以前在平西时,陈州站在路灯下面抽烟的场景。

鬼使神差地,我?咽下了那句“我?怕你拿烟头烫我?。”而后故作从容地从她手中接过了那支烟。

打火机点燃,火星在烟头亮起来,我?学着那些抽烟的人的样子,使劲往嗓子里吸。

结果不出所料的,我?被呛得连声咳嗽喘不过气,安娜则在一边放肆地嘲笑我?的狼狈。

我?没有理会她,没有去反驳她奚落的话语。我?意识到?一件事,和现在的我?比起来,陈州当时抽烟的动作实在太过娴熟。

我?继续咳嗽,几?乎要咳出嗓子里每一口遗留的烟雾,最后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安娜拍了拍我?的背,语气里毫不掩饰地嫌弃:“不是吧你,抽个烟而已,给呛成这样?你还真是天生做好学生的命。”

后来的课我?几?乎没怎么听下去,只想快点见到?陈州,那颗深埋在胸腔里的心?脏焦躁不安地猛烈跳动着,仿佛在等待他的安抚。

终于,下课铃响起,我?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走出教室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陈州。

安娜比我?先出来目光毫不避讳地上下扫了他一遍,然后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大学霸,有呼机号吗,留一个呗。”

陈州说:“没有。”

她毫不在乎,直接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一把塞在他手里:“那把我?的给你,等我?新?买一个,记得回复我?。”

说完这句,她就跑得不见踪影。

我?的心?口有点涩涩的,陈州看见我?,把那个呼机重新?又塞到?我?手里,跟我?说:“你到?时候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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