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要不你直接承认,我就当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怎么样。”
“别总说我欺负你,这次给你一个抵赖的机会?”
谢闻颂单手圈着她手腕,力道很轻,温遇甚至感觉不用什么力气就能抽离开,可是她没有。
温遇回视他,似乎也在很认真地想这个问题。
床头壁灯光线陈旧温柔,和她的声音一样。
“那就当是你把我的眼睛养刁了吧。”
鱼鱼
◎“那就比比谁的后台硬。”◎
温遇做了场颠三倒四的梦,不愿仔细精确回想到帧,加上睡觉出了汗,醒之后拿新的衣服直奔浴室。
两个人刚才的对话就好像没发生过。
彼此默契不再提,只道刚刚也已是过去时。
谢闻颂则仰躺在那张新床上,听见隔壁浴室的水声,他举起那只刚才被温遇拢在掌心的手,眼神像隐形的素戒圈在指底,上面的温度早已消散。他却抚过被她碰过的位置,仿佛仍有余温。
心尖像有片片羽毛悬浮,然后被突然刮进来的风掀了满天。
片片白色里,他看见自己越走越近的那颗心。
他忽然想。
谢闻颂,你真是没救了。
将酒店房门带上,谢闻颂随意披了件外套往楼下走,在电梯里,他接到岳洲的电话。
岳洲还在警局处理事务,这会儿也应该是因为这事才打来的电话。
岳洲也是在南大读的书,只是他俩并不是在学校里认识的,只是一次恰好的法务合作,有过短暂的交集。
昨晚温遇这边出事以后,他就联系岳洲,问他方不方便和自己连夜去一趟绵安。
他出乎意料的是,后者在听完他的话之后,答应得很爽快。
因为事情紧急,谢闻颂也没追问他原因,两个人就这么匆匆在机场会合往这边赶。
岳洲在电话里说对面挺难缠,试图逃脱罪责,并且否认录音的真实性,要求提供其他证据。
简单把情况介绍下,话到最后,岳洲说他能解决,对方现在做的都在他意料内。
有谢闻颂这边的帮助,岳洲估计今天就能拿到监控。
电话这头的谢闻颂一路沉默到最后,岳洲讲话的同时他早已走出酒店,走到最近的公交站。
早晨正是人流多的时候,他站到最角落的位置避免被人挤到,身边来来回回上车下车的人成为他身后虚焦的背景板。
风挺冷的,谢闻颂微垂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扣住手机的指关节都有点发红。
他一直等到最后,听筒那边说完话。
谢闻颂仰头,刚好捕捉到云层间泄漏的一缕光。
又是新的一天了。
他的眼睛也有点发涩,一晚上没怎么睡,现在竟也没什么困意。
谢闻颂想起视频通话那头的温遇,其实这么多年,他很少见到她有害怕的时候。
就连当时害怕被徐姨发现,自己抱了只受伤的小猫回家,也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