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代价
说没有强迫江安澜那是假的,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将他留在身边。从一开始就是他设计好的,现在却将选择权丢给了江安澜。
万一江安澜根本不想选择,或者习惯没有他的日子,觉得有他也不过如此,他该怎麽办?
戚烨想了一夜都没想通该怎麽办,怎样才能既不丢脸又能挽回江安澜。
而江安澜自从那天之後也没好到哪里去,三魂七魄散了一半,时不时地拿出手机偷看一眼,见没有消息又是一阵失落。有时候看着看着书,做着做着试卷,思绪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好几张六级试卷做得一塌糊涂,对答案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做的时候在想什麽。明明很简单的题目,错得惨不忍睹。
孙思看着这两人的状态也是直摇头。分明两个都离不开对方,两个都不愿意低头,硬是犟着,僵持了大半个月。
好在江安澜後来去了兼职,整个武馆就两个指导员,还有些忙碌。暑假的时候有很多小朋友过来报名,江安澜耐着性子加以指导。许是这样的时间占据了他白天的大部分时光,白天倒是很少想起戚烨。
但是到了夜晚,他总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刷手机,就盼着戚烨能给他一句问候,哪怕只有两个字“在吗?”
他想也只需要这两个字就能缓解他们现在这种尴尬的关系。只要戚烨和他说话,哪怕发两个字,後面的千万字由他来说都没关系。
然而等了一天又一天,江安澜始终是没等到戚烨的消息。心里的希望从最初的满怀希冀到後来的落寞恐慌,戚烨依旧没有只字片语。
江安澜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娘们儿,他有点难受,心里堵得慌,像是压了一块鹅卵石,坚硬冰冷又沉重。闷闷不乐的情绪在心里滋生,像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野草一样,明明不该存活的却活得那麽逍遥自在,怎麽拔都拔不干净,反倒是越演越烈,越来越多。
7月末的最後一天,江安澜正好休息。戚烨依旧没有联系江安澜。
望着苍白的天花板,江安澜的心里顿时一阵心慌,如同兵荒马乱的战场,突然间只剩下断壁残垣和不毛之地的荒漠。
他开始想念那个叫戚烨的男孩,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温柔地霸道地偏执的阴暗的狡诈的亦或者恐怖的嗜血的,只要是戚烨,他都很想。
这样百无聊赖的日子最为致命。他倒是不想休息了,一休息脑子就闲下来,一闲下来就想戚烨,想得相思入骨,竟似相思病似的不吃不喝。
江安澜看着手机想,今天最後一天了。如果戚烨再不给他打电话,他就给他打。认输就认输吧,反正以後还有机会还回来。
正想着,江安澜却收到了他爸的电话。
江安澜勾唇讽刺的笑了笑。儿子一年到头没回家,做父亲的一年才打一次电话给他,这电话还可能是鸿门宴。
不对,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他这个儿子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是生是死又有谁会在乎。大半年了,终于想起要和他这个儿子吃一顿饭。
江安澜知道他们打什麽主意。听说他妈留了一笔财産,必须要江安澜的电子签名才能拿到手。电子签名包括笔迹和瞳模,以及面部识别。所以那两夫妻没法僞造,僞造了笔迹也不能僞造脸和瞳模。
不过,江安澜现在的笔迹也不一定过得了,毕竟他不是真正的江安澜。
他又不在乎,死者的东西拿过来又有什麽用。
江安澜出现在江家,以很震撼的方式出现在了江家的宴客厅。
打了一群保镖,押着其中一位眼熟的扔到了柏云面前。不巧,这人正是柏云的老相好。江安澜知道江家的肮脏,丈夫偷腥,妻子偷荤,至于那个小儿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种。
江安澜喜欢这样的戏码,不用他出手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她母亲也能死得瞑目。
虽然江安澜出现的很嚣张跋扈又目中无人。但为了利益这两夫妻还是忍了,一家人装作幸福的样子坐在一起吃午餐。
戚烨看了看手机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去了国外一趟依旧没有接到江安澜的任何消息,他彻底妥协了,认输了,输在一个叫江安澜的人的身上。
戚烨下了飞机後迫不及待地就给江安澜打电话,然而无人接听。
彼时江安澜正在经历着生死大逃亡。
江安澜如何也没想到,他的发青期到了。因为上次滥用药物,吴教授说他可能会信息素紊乱,发青期也可能被再次压制,就看什麽时候他的信息素能再次冲破这层束缚。
到了月末,江安澜也没有发青期的感觉,以为吴教授说对了,他信息素又被压制了,哪知饭吃到一半,身体居然出现了反应。
他自己的情况他很清楚,现在整个江家满院子的alpha,就算他能以一敌十,发青期的Omega也不是一屋子人的对手。
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跑,不顾一切地跑出江家。
柏云第一个反应过来,空气中散发的浓烈的诱人的香味像极了她最嫉妒羡慕恨的那个女人的信息素味道。诱人!又是诱人!
她恨!无比的恨,非常的恨,恨不得所有拥有这种诱人信息素的人统统死的彻彻底底。
“给我抓住他!”柏云疯了似的振臂一呼,像极了一个精神病人。
江安澜跑得很快,身後追他的人也不落後。
好在江家小,江安澜一分钟内就冲出了江家大门。他的信息素味道实在是太特别了,根本藏不住,只有跑到封闭的空间将自己关起来。
前方有一家五星级宾馆,江安澜直接冲了进去,开了一间房,将自己锁起来。但这也不是个事儿,必须找到解决的办法。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全是戚烨的电话。
这一刻他忽然就笑了,心里下定决心不怪戚烨。然而他依旧忐忑不安,整个房间弥漫着他信息素的香气,用不了多久就会溢出去,後果不堪设想。
最关键的是他现在根本没有什麽力气,发青期全身酥软,柔弱无骨,除了灭顶的欲望就剩下软绵绵的身体,毫无反抗力。
这时候电话再一次亮起来,江安澜颤颤巍巍地接起电话,他指尖都在颤抖。全身放松之後,瘫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