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一伙人突然找到了他,说他们是湛月清养在雁西的眼线。
这些人帮了他很多,还给了他许多的药。
纪鸿鹄闻言一愣,神色复杂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开了眼了——情爱竟然能让人舍弃生命?
他忍不住道:“就因为这个?你疯了吧?!你要是被雁西王发现……”
漳丘深呼吸一口气,“我只盼你在湛月清面前,能为我说话……”
他说着解了纪鸿鹄的锁链,把他推上了他为他安排好的路。
纪鸿鹄本能的权衡利弊,却没有提出一起走。他不傻,若漳丘是个双面人,那他会害了谈槐燃的军队。
而且那份地图他也不能信,只能先带回去再说!
纪鸿鹄头也不回的跑了。
漳丘望着他远去,算了算时间,转向了另一个地方,身子一倒,装晕了过去。
……
出帝京后,不知是不是阿七搞鬼,湛月清发现风雪没之前那样大了。
他一身劲装,披着厚裘,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着马奔向未知的夜。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骑马?”阿七震惊的看着他。
二人跑了两天,终于到了一处驿站。
驿站的灯笼在风雪中飘扬,一楼里,闹哄哄的全是旅人,牛肉和酒气,还有汗水味……各种气味交杂着,伴随着叫喝声——
“掌柜的,给我切两斤牛肉,拿一壶白酒!”
“我说真的,这玩意真的好用……我就是这样落到这里的!”
“切!怎么可能?我问你,要是中途落了怎么办?”
“他娘的,你就是想卖你这个木鸟……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别拿这种玩具出来……”
“掌柜的,能给我赊账吗……”
……
角落里,湛月清听着那些声音,低着头,唏哩呼噜的吃面条,他的头发乱了,像刚捡垃圾回来似的,灰头土脸。
面条是在肉汤里烫出来的,上面铺了一层剁碎的卤牛肉,还有个热乎乎的蛋。
他吸溜着面条,嘴巴鼓鼓。
“……”阿七看着他,心说我完蛋了,怎么他都吃得这幅鬼样子了,我还是觉得可爱。
他悲催的看着湛月清,内心流下了两行宽面条泪。
“谈槐燃教的。”湛月清含糊道。
阿七:“……”
他就多余问这一嘴!阿七愤怒的咬断嘴里面条,埋头狂吃。
湛月清回过神,放慢了吃面条的速度,看着他,却忽然想起谈槐燃在宫中猎场教他骑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