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马并不好驯,谈槐燃从背后抱着他,浑身的气息都包裹住他,帮他正位的同时,又护着他。
“要拽紧,否则它会把你跌下来。”谈槐燃低声在他耳边提醒。
湛月清很聪明,学着练了几下,便能自己跑了,他高兴得发疯,在猎场上跑了两个时辰。
风声烈烈,衣袍飞扬,少年的眼睛里像落满了星光,额间布满了薄汗。他骑累了,就从马上跳了下来,直扑进谈槐燃满是木香的怀抱里。
湛月清吃完面条,闷闷的想——他可算是懂了什么叫小别胜新婚了。
他真的好想谈槐燃呀。
“睡三个时辰,”阿七拽住他,越发觉得自己像老妈子,道:“睡醒了再赶路,你这样熬不行的。”
他现在没有积分可以奖励了,根本勾引不了湛月清。
“不。”湛月清木着脸,“我还能熬。”
想当初他在杏林院恶补这个古代的中医知识,连熬小半个月都没事,如今还有三天就能见到谈槐燃了……
他得一鼓作气。
阿七皱眉,抬起手就要打晕他,却有一只手弱弱的攀上桌子——
“两位兄台,可是忙着赶路?”
一道中性的声音响起,湛月清一惊,低头一看,见到个……小孩?
小孩从桌边爬了出来,坐到了他们身边。
这孩子看起来才到湛月清胸前,脸颊脏兮兮的,戴着一顶破旧的小帽,身上裹着破旧的袄子,可手臂上、脚上,都绑着小包袱。
“你是谁?”阿七张手护住湛月清,“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
小孩嘿嘿一笑,“我叫鲁善文,你们叫我文文就可以了。”
鲁善文说完,目光在他们中间转了转,判断着谁是能决定的人……
鲁善文把目光落到了湛月清身上。
“兄弟,你着急赶路是不是?想去哪里啊?”
湛月清皱眉,冷下神色:“你到底要做什么?”
“别这么凶嘛,”鲁善文攀上他肩膀,神神秘秘的道:“我跟你说,我有只木鸟……风大的时候,能把三天路程变成一天,你信不信?”
湛月清和阿七对视一眼,最终道:“让我看看!”
鲁善文眼神一亮,当即拉着两人跑到了驿站后——
那里有一只硕大的‘木鸟’,驿站后幽微的烛火把它映得像个巨大的‘飞鸟’。
“……班门弄斧的主人公吗?”阿七嘴角一抽,“宁朝还真是人才辈出。”
“什么班门弄斧?”鲁善文一脸懵。
湛月清却听懂了阿七的话,噗嗤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