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知接过后说了句,他不喜欢荷花。
后来没过几天,她去找裴行知,看见那朵荷花好好的养在花瓶中,就摆在他的书桌边。
她还为此窃喜了许久。
崔沅照样也接过了花,“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荷花。”
“那你大热天还非拉着我……”
裴行知也想起了那段回忆,说这句话时脑中瞬时闪过些什么,所以他顿住了没再往下说。
她不是喜欢荷花,而是能与他一同泛舟。
就算裴行知说出来,崔沅也不会觉得尴尬,她大方一笑,对一切都释怀了,“你找我来要说什么?”
裴行知将乱了的心收回去,言归正传,“你可知自己体内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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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听见他说自己体内有毒,崔沅大为震惊。
“江衍替你把了两次脉,他说你体内有从母胎带来的余毒,所以才体弱。”
“可是从前……”
母胎带来的,这不就是说她娘亲生前被人下毒了?可前世江衍也曾替她瞧病,怎么从未有人跟她说过?
但她不能提前世,前世的事情只有前世的他们才知情。
裴行知见她欲言又止,问道,“怎么?”
“没什么,我就是……就是太过惊讶……”崔沅兀自摇头,心神早已分散,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手忍不住颤抖,连荷花也拿不稳掉了下去,砸在她的鞋面上,然后滚落在地,散了两片花瓣,“所以我娘是被人下毒害死的吗?”
任谁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都会这样问。
“我也才知道这个消息不久。”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个消息。”不然她到死都不会怀疑她娘亲的死。
“你娘生前可曾得罪过谁?”裴行知问。
“我娘去世的时候,我才三岁,后来父亲续弦,林氏入府,把我娘身边伺候的旧人都能发卖的都发卖了,连我的乳母也被赶走,只剩下桑枝连枝两个构不成威胁的小丫头,我就算要问旧事都找不到人。”
林氏是沈氏去世两年后才入府的,应该只是单纯看不惯府里有衷心旧主的丫鬟婆子,与此事并无牵连,除非她早就与崔贤暗通款曲。
可她若真是做下这样的事情来,也不会忍两年,早就借崔贤的手把这些人处置了,更不会留下桑枝和连枝。毕竟她们都是沈氏收养的孤女。
那会是崔贤吗?他谋害她娘亲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些如果都不是,那究竟会是谁?一个远嫁的侯府庶女,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叫人能起下毒这么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