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消失在岸边。
两层木屋只剩姜央一个人,清灰冷灶,很是凄凉。
阳光洒在对岸的芦苇上,暖阳刚刚触及芦苇尖尖,冷清的身子动了。
吭哧吭哧——隐隐约约的声音藏在山林中。
姜央手持一根长棍,棍子上端有一个脑袋大的瓢,底端触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土路上留下一个个均匀的圆坑。
她的肩膀垫着一块麻布,麻布上头缓冲了竹竿的压力,竹竿两头各挂着两个大桶,压得竿子弯曲,要断不断的。
姜央身子挺拔,在竹竿的压迫下,背脊也难免弯了些许,每走一段路,过于沉重的压力迫就会使她换一边。
此时屏息憋气,手堵两端木桶,双腿下沉,迅速往上一抛,竹竿就从左边换到了右边的肩膀,幅度很大,可四个大桶挂着的位置没有移动分毫。
不愧是二十多年的修为,功力深厚。
到了一块空地。
山林里面很少会有干净的空地。这里与其说是空地,其实更像是由于生物在上面活动的次数太多了,磨去了植物的痕迹。
稀疏的草零星分布,干瘪瘪的。
空地中央横着一条巨长的石槽,食槽外侧的底部有青苔攀附,食槽内却干干净净的。
姜央放下木桶,活动了一下肩膀,随后两指弯曲,放入口中。
哔——
一声长啸,原本还隐隐的哼哧声,突然猛烈了起来,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荆棘草丛动了动,飞出一只又一只的小黑点。
放眼望去,全是猪。
这些猪很有特色,头部和尾部是黑的,其他部位又都是白的,黑白交界处有淡淡的黑晕,有些性。感。
猪身也比较小,并不像寻常看到的土猪那么大。它们的腿上有泥点污渍,但整体很干净,只因听到一声哨声,四条短腿便奋力奔赴过来的模样,很是可爱。
小猪们乖巧的挤在猪槽一侧,另一侧没有一只猪越界过来,努力昂头,看着高挑的女人,嗷嗷待哺。
冷清女人的面容终于不再寡淡,她的眼睛发亮,眼尾颤动,目光专注又柔和,手中的长瓢挥舞地虎虎生风。
一瓢又一瓢的流状食物浇在猪槽前,有些猪宝宝吃相难看,脑袋和脚一起怼进草猪槽中。
姜央俯身,一巴掌拍在它的脚上。“要注意个猪卫生。”
猪猪哼哧叫了一声,把脚拿了出来,末了,粘了白心红薯汁液的脚还在土地上蹭了蹭……
傍晚,供桌烟气袅袅,坛中的香燃烧了13,边上还插了许多烧完的棍棍。
姜央端坐中堂,闭目唱巫,氛围静谧安宁。
扣扣——
经年的木质门敲起来并不清脆,可姜央还是第一时间听到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