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听着聊胜于无的线索,心里又抑郁几分,但好歹手头又多出几道线索,坚持摸爬下去,总会水落石出。“那行,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好,清姐你也早点睡。”
风小了,群袍渐渐恢复原来的模样,桑绿松开手,突然一顿。“姐!”
“还有事?”
“他们的祠堂里停了一口棺。”
“不发丧吗?”
“姜央说棺里是空的,她已经做过祭祀了,但我问过寨民,好像没那么简单,看样子挺隐晦的。”
乐清心里一咯噔。“寨子里对于不发丧有什么说法没有?”
桑绿也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是有什么冤屈,说是停了很多年,起码二十年前就在了。”
二十年前?
乐清和桑绿异口同声。“二十年前?!”
“姜央的母亲不会真的杀人了吧。”
桑绿声音颤抖,想法却越来越笃定。“巫女权力很大,姜央动不动就把杀人挂在嘴边,而且她对巫山所谓的规矩异常看重,违反就会严惩,毫无宽宥可言。如果真是上一任巫女干的,受害者找不到救济途径,只能下山寻找帮助。”
乐清脸色也很难看,“未必,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虽这么说着,但她心里也没底,巫山极其讨厌警察,行事作风完全不把政府放在眼里,几次安排上去的扶贫人员都是被打下来的。
能让这么讨厌政。府的巫山人下山寻求帮助,显然是被寨子里的人逼到无路可走。
而,谁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晚风忽起,裙袍骤然鼓动,两米高的竿子撑出一个人的模样。
巫女姜央。
凉风吹进窗内,带进一缕植物的清香,床头,不,棺头一侧垂下琳琳乌发,微微飘荡。
乌发发量惊人,浓密漂亮,是可以拿去做广告的程度。不过,乌发的主人恐怕没有这个心思,她似乎很想去做恐怖片的女主。
一颗脑袋探出棺头,在太阳能灯下,一双纤细的手惨白,自上而下扒拉棺头前侧的图案。
因着背上有伤,上药后不便穿睡衣,桑绿只穿着一件背后交叉式的文胸,后心只有两条绳子简单固定,敞开绿油油的一片药膏,一条与棺材同色的被单盖住下半身,仿佛女鬼爬出了棺材。
着实吓人了一些。
更遑论“女鬼”本鬼的脑袋,掩在长发中,就差贴在挡板上了。
棺头挡板上的图案大致分为上、中、下三层,下层底色橘红,中间飘着云雾状的浮雕,画面抽象,乍一看分不清是什么,但有种扑面而来的汹涌感。
上层是数个简单勾勒的涡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