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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第2页)

七郎抱着药箱撞进来时,正看见二哥像剥粽子似的扯开大哥衣襟。少年郎君急得直跺脚:"二哥你轻点!这又不是在演武场扒人裤子!"说着掏出油纸包往杨延平嘴里塞糖,"大哥吃这个,孙太医给的西域冰糖,比隋朝那些糖霜强百倍。"

帐内霎时笑倒一片。杨延辉边调配金疮药边摇头:"老七又偷孙太医的糖罐。"杨延德默默往火盆里添了块银丝炭,忽然盯着断刃皱眉:"这纹路。。。像是幽州铁匠的手艺?"

笑声戛然而止。杨延平望着帐顶飘摇的烛影,忽然握住二弟手腕:"广。。。延定,你还记得开皇年间年那场春猎吗?"他指尖冰凉,语气却带着释然的笑意,"当年你射落我冠上雉翎,如今倒要劳烦你。。。咳。。。帮我取这辽人'厚礼'。。。"

杨延定手背青筋暴起,镊子尖端却稳如泰山。当啷一声,沾血的刀片落入铜盆,他忽然俯身贴近兄长耳畔:"阿兄的锁骨,倒是比隋朝时更硌人了。"声音轻得像是叹息,却惊得杨延安打翻了药瓶。

帐外北风呜咽,杨延昭提着滴血的长枪进来,见到的便是这般光景:大哥倚在白虎皮褥上无奈苦笑,二哥的耳尖红得可疑,三哥手忙脚乱收拾药粉,七弟正偷摸往自己嘴里塞第二块糖。

"报!擒获三名细作,身上搜出。。。"他话音突然顿住,怔怔望着兄长胸前狰狞的伤疤——那形状竟与三百年前东宫密探的箭伤分毫不差。

杨延平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忽然促狭地眨眨眼:"六郎要不要画下来?回头给八妹九妹当兵法图解。"话音未落就被杨延定用披风裹成粽子,塞北名将此刻倒像个赌气的少年郎:"再乱动就绑你去跟孙太医学扎针!"

烛火爆了个灯花,帐外忽传来杨延琪清亮的嗓音:"大哥!八妹说要给你跳新学的破阵舞!"杨延平刚要起身,就被五六双手按回榻上。他望着弟弟们紧张的模样,忽然觉得胸口那点疼痛,竟比不过此刻心头暖意的万分之一。

幽冥殿内,杨坚正对着水镜捶案大笑,金冠玉带震得叮当响:"独孤你看!这杨家老匹夫比我还会教儿子!"独孤皇後纤纤玉指戳穿镜面幻象,正见杨延定被按在春凳上挨板子,十五岁少年咬着衣摆泪眼汪汪,赛花捧着《武经总要》坐在门槛上温柔念诵兵法。杨坚忽然觉得屁股一凉,当年自己责打杨广的檀木戒尺竟凭空出现在案头。

"父亲且看这招回马枪!"幻境里二十岁的杨延定倒提虎头錾金枪,红缨扫过辽将面门时突然旋身反刺,枪杆在掌心转出灿灿金轮。独孤皇後凤眸微眯:"广儿前世若能把算计兄长的机灵劲儿用在正途。。。"话音未落,镜中银光忽闪,杨延平广袖翻飞间三支袖箭破空,箭尾红绸在空中拼出个"仁"字,精准钉在辽军帅旗的"萧"字中央。

正在啃羊腿的辽军主将吓得胡须沾油:"杨大郎这箭要是再偏三寸!"副将盯着飘落的帅旗碎片喃喃:"他分明是故意射偏。。。"话音未落,杨延平温润嗓音随风传来:"三日後惊蛰,烦请萧将军提醒部下莫在卯时饮马河边。"当晚辽营医官对着满地打滚的士兵跺脚:"说了多少次春雷时河鳗卵有毒!"

"大哥又用观星术使坏了。"杨延定枪尖挑飞两个辽兵,回马时顺手捞起惊马背上的孩童。他腕间金铃叮咚,正是赛花用当年打板子的紫檀木所雕。忽见寒光扑面,少年将军忽然露齿一笑,重枪劈下时竟带起龙吟虎啸——十年前这招"泰山压顶"可是把他自己的梨花木书案劈成了除夕夜的柴火。

水镜外杨坚捂着心口吸气:"业老儿给广儿找的什麽师父?这枪法比朕的玄甲军还凶悍!"独孤皇後拈着幻化出的桂花糕轻笑:"陛下可记得广儿六岁偷吃贡品,您罚他抄的《帝范》?"话音未落,镜中杨延定突然枪交左手,右手从怀中掏出本《武经总要》砸在辽将脸上——书页间还夹着半块没吃完的胡麻饼。

幽冥阴风卷起杨延平不存在的被废的诏书,独孤皇後忽然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银杏。那是开皇十八年她和杨广在仁寿宫栽的,如今叶脉里竟显出雁门关外的星图。杨坚看着镜中兄弟俩背靠背杀出血路,忽然想起那日大雪,七岁的杨勇握着木剑挡在弟弟身前:"父皇要打就打我!"

"报!宋军把咱们的粮草换成桂花糕了!"辽营里小兵捧着油纸包哆嗦。萧太後掀帐就见对面山崖上,杨延平月白氅衣迎风飘展,脚边炭炉煨着甜香四溢的瓷瓮。青年儒将拱手轻笑:"家母新研制的五石散解药,以毒攻毒需配黄酒服用。"三十里外赛花突然打个喷嚏,绣针在给幼子的护心镜上勾出个鬼脸。

杨延定一枪扫飞十八支火箭,转头对兄长挑眉:"爹说今夜子时前回营。"却见杨延平袖中飞出捆扎着《论语》的孔明灯,雪亮宣纸上朱笔勾勒的阵型图,赫然是当年晋王府密室里的九宫格。水镜咔嚓裂开细纹,映出杨坚涨红的脸:"独孤!快看广儿腰间玉佩!"——那枚他亲手赐下的蟠龙佩,此刻正拴在杨延定枪缨上当穗子晃荡。独孤皇後的金步摇突然断裂,珠玉滚落忘川河,溅起的水花里映出杨延辉刺向标靶的残影。杨坚手中玉笏"咔嚓"裂开三道纹,恰如当年囚禁杨秀的诏书笔迹。

"孤的秀儿。。。"独孤伽罗伸手想碰镜中寒芒,却被杨延辉反手甩出的走线铜锤震退三步。铜锤擦过轮回镜,在石柱上砸出"宇文化及"四个火星迸射的大字。

忘川河突然掀起十丈血浪,无数冤魂托起块块青砖——竟是前世晋王府的残垣。杨广(杨延定)的嗤笑从砖缝里钻出来:"母後小心,四弟这招'流星追月',当年可是把宇文述的门牙。。。"

"闭嘴!"独孤伽罗凤目染赤,却见忘川水凝成冰镜,映出今世佘赛花为杨延辉包扎伤手的画面。妇人指尖绕着红丝线,正往少年掌心系平安结:"四郎可知?菊花点金枪要这样握才不会磨破皮。"

杨坚的冕旒簌簌作响,十二串白玉珠突然崩断,珠子落地竟化作颗颗带血的门齿——正是当年他下令拔除杨秀亲卫时溅落的。

杨延辉的枪尖在"杨素"二字上剜出个旋涡,走线铜锤却精准砸中二十丈外的箭靶红心。"四哥好俊的功夫!"七郎蹲在兵器架上学斑鸠叫:"就是靶子快比马蜂窝还。。。"

"闭嘴!"杨延辉反手掷出枪鞘,把七郎钉在草垛上。少年耳尖泛红地扯开话题:"三哥快来!你养的蛐蛐爬四哥枪头上了!"

杨延安(杨俊)抱着算盘从帐後转出,袖口还沾着粮草簿的墨迹:"四弟这月扎坏三十七个草人,按军规该赔。。。"话没说完就被杨延德(杨谅)拎着後领拽走:"三哥糊涂!四哥扎的哪是草人?分明是宇文老贼的转世!"

杨延平笑着抛来一坛梨花酿,酒坛在空中划出弧线:"四弟歇会儿,尝尝我新酿的。。。"话音未落,酒坛已被枪尖挑破,清冽酒液淋在"宇文化及"的名字上,冲淡了墨痕。

"大哥故意的。"杨延辉收枪转身,发梢酒珠坠在佘赛花新绣的护腕上:"上次我刺破酒坛,娘念叨了半月枪法耗银。"

杨延定突然从梁上翻下,指尖转着从辽营顺来的金杯:"四弟可知?前世你囚室的砖缝里,长着株野菊。"他弹指震碎金杯,琉璃碎片拼成朵颤巍巍的菊花:"比御花园的还傲气。"

独孤伽罗的护甲突然龟裂,前世鞭打杨秀的蛇纹金鞭寸寸成灰。忘川河水逆流成瀑,裹挟着杨延辉今晨射落的雁翎,在轮回镜上拼出血字:父母爱子,当为之计深远。

"好个计深远!"杨坚的冕服燃起幽蓝鬼火,烧出七百二十九个孔洞——正是他五个儿子前世牢狱的天数总和。火焰中传来杨延德,杨谅的嗤笑:"父皇数清楚了?大哥被囚两年三个月零七天,四哥是。。。"

"住口!"独孤伽罗的护甲碎片突然飞射,却在触及往生镜前化作漫天蒲公英。柔白絮影里,杨延安正给弟弟们分麦饼,金沙滩的血战痕迹还挂在甲胄上。

杨延辉的声音穿透轮回:"真正的计深远,是娘亲教我们北斗阵时说的——七子连心,枪锋向外。"少年突然挽了个枪花,菊花点金枪挑破晨雾,在演武场青砖上刻下北斗七星。

第一颗星的位置,深深嵌着半块晋王府残砖。

军营刑房

"啪!"杨延定趴在春凳上龇牙咧嘴,眼看着第三根军棍要落下,突然扯着嗓子学狼嚎:"嗷呜——这回真有狼!耶律斜轸带着十万辽兵在三十里外。。。"

"二十军棍涨到二十五。"杨业捋着胡子冷笑,转头对执刑官低语:"把老夫特制的金疮药备好,打完立刻敷上。"

藏在房梁偷看的七郎杨延嗣差点笑出声,被四郎用走线铜锤拽下来:"数清楚,二哥每挨一棍,屁股就红三分。"

"哎呦!大哥你涂的是辣椒油吧?"杨延定扭头瞪着眼,却见杨延平正往他伤处抹琥珀色药膏:"三弟特制的'百骨酥',镇痛化瘀有奇效——前提是别乱动。"

杨延平蘸着药膏在弟弟背上画辽国地图:"你前世装病骗大哥的招数,如今倒能用在这。。。"话音未落,杨延定突然翻身夺过药罐:"兵不厌诈!这罐'百骨酥'掺了辽东辣蓼草,辽军战马闻到会狂打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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