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立时起身上前,拉下女儿跪恩。
永王亦躬身道谢。
在座之人各有所思。
及至饭时,仆人抬上数具金漆案面,上面各摆着饭菜酒水,无不精致。
周玥招呼众人之余,见身旁之人饮了口汤,问:“如何?”
赵濯灵点点头,“甚好,似有花香?”
周玥略骄傲道:“这是二娘自创的汤羹。”
“二娘真是心灵手巧。”
“她呀,就喜欢捣鼓些没用的,移春槛里的花都是她种出来的。”
赵濯灵看了座下少女一眼,“三支紫也是你亲手所植?”
闻言,周二娘答话:“回贵妃,妾府里请了一位洛阳的花师,善种牡丹,色样各不同,我向他学了些时日,误打误撞种出了三支紫。”
周玥倾身低语道:“小妹文武不就,不识中馈,眼见到了议亲的年纪,把母亲愁坏了。”
赵濯灵却流露出激赏之状,“令妹行事不为有用,不为旁人,全凭本心,教人羡慕。”
食案撤下后不久,赵濯灵欠身,周玥体察其意,即命婢女传外厢,称贵妃起驾回宫,众人垂手侍立,肃静恭送,连两位大长公主也不例外。
——
赵濯灵上车前特意叫永王和义阳公主与其同乘。
路上,她打开随身的白玉壶,啜了口酒,转而笑问永王:“慎儿最近在读什么书?”
李慎敛眉道:“回贵妃的话,依父亲之命,博士在教太史公书。”
“这么早就读史?”
“博士并未深解,他说我年纪还小,不求通达,须先读顺。”
“可有何心得?”
李慎难得露出稚气的困惑,“都说读史明志,可总觉得太过遥远。”
赵濯灵塞好酒壶,笑道:“虽然你还小,但不妨试试掩卷读史,观古人处事接物,试想若是自己该如何,不知不觉,你就和他们亲近了。”
李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多谢贵妃提点。”
赵濯灵笑意加深,看向义阳公主,微声道:“玄芝想要三支紫,是为了你母亲,对吗?”
二人猛然抬首。
赵濯灵解疑:“她素爱牡丹,并非秘密。”
义阳公主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问:“贵妃,阿耶会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