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百里淮站在一侧犹豫了半晌,还是斗胆开口问道:
“娘娘宅心仁厚识大体,百里淮自愧不如,只是两军战事绝非戏言,娘娘又何以见得后日的气象?”
他追随薄弈玦也有好些年了,常为薄弈玦出谋划策,预测天象的事他也略懂一二,不过偶尔也有失误。
玲玥怔了好一会儿,她确实没想过该怎么解释这个现象。
这对于一个魔族祭司来说,看天象真的是最基础的能力了。
七日之内的天气,就像是朝阳会从东边升起的常识一般,一看便知,无需解释。
只是这魔族小祭司的身份,实在不能透露。
她抿了一下绯唇,“我可以立军令状的。”
男人有些不悦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玥玥,休要胡闹。”
见她面色错愕,薄弈玦又宠溺地嗔怪道,“朕相信你,无需立军令状。”
玲玥抬起明媚的眸子,声音有些倔强:
“我没有胡闹,阿玦,我不怕预见得不准。”
百里淮显然对玲玥的答复有些意外,不知她是笃定了陛下不会要她性命,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倘若昭仪娘娘真有这般奇才,不失为大诏的一件幸事。
他恭敬道:
“陛下,既然娘娘有如此信心,那我军应当做好防雨抗风的准备,以绝后患。”
薄弈玦以指尖轻叩桌案,颔首示意,“可以,此事便交给你了,今日就先散了吧。”
“臣末将告退。”
众人心中百感交集,像这般奇特的商讨用兵计策的经历,还是平生第一次,恐怕也是前无古人。
唯有宋中彦低着头,淡淡地嗤笑了一声,被其他人的谈话声掩盖。
寝帐中。
薄弈玦替玲玥掖好寝被,低哑的嗓音故作凶狠,“玥玥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立军令状了。”
玲玥缩在寝被里,对上了薄弈玦那双有些猩红的眸子,喉间咽了咽,呈现一副楚楚动人的娇态。
她轻声细语道:
“阿玦,此事我有信心,不会有意外的。”
“你有信心但你可有想过朕?”
薄弈玦愈发黯哑的嗓音满是隐忍,唇峰在玲玥微红的耳廓上缓缓滑动,随即惩罚似的咬了一下。
“诶”
玲玥吃疼地叹了一声。
薄弈玦心头的占有欲瞬间涌起,他猛地掀开寝被,话语带了些狠劲:“玥玥还知道怕疼?”
敢立军令状,难道就不怕死吗!
他蓦然低首,有力地覆上了玲玥甜软的唇,肆意横行地撬开,没轻没重地咬。
少女的杏眸逐渐泛红,薄弈玦猝然停下了这个颇为霸道的吻,有些克制道:“知道错没。”
“阿玦你又凶我。”
玲玥嘴里充斥着腥甜的气味,娇嫩的红唇有些发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