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殿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哎那边在干什么呀,好热闹,我去看看。”霍令仪小心思被人戳穿,脸上一红,不敢直视人的眼睛,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越少珩笑得无奈,优哉游哉地提步跟上。
身后不远,他们各自的侍卫与婢女不远不近地跟着。
喜鹊被江野和青山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夹在中间,显得十分局促不安。
“侍卫大哥,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提着的东西全被那位冷脸侍卫抢走,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喜鹊姑娘不必管他,让他拿着去,咱们只管聊天。”江野把喜鹊拉到自己另一边,自己则站在了中间。
他看不惯青山今日这番热心做派,毕竟往日都不曾见过他给谁提东西,于是小声跟他嘀咕道:“青山你不对劲啊,怎么这么殷勤?”
青山只当没听出他的调侃,正经道:“提点东西就殷勤了?你心思怎么这么龌龊。”
江野:“好你个大石头,见色忘义了是不是。”
青山冷冷反驳:“胡说八道。”
喜鹊见他们剑拔弩张,紧张兮兮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江野狠狠用肩膀撞了青山一下,转过头来跟她笑眯眯道:“没说什么,闲得无聊,咱们不如聊聊你家小姐。”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晚霞铺满天际,染红了山头林荫。
用过晚膳之后,霍令仪回到自己的平湖居。
喜鹊给她打了热水沐浴,她在净室冲洗过后,披着一头湿淋淋的墨发坐在花架下的美人榻里侯月观星。
四周摆着博山香炉,里面燃着冯衿调制的艾香,花藤竹架上也悬挂着艾草香包,因而没有烦人的蚊子来打扰她。
霍令仪就着虫鸣声低头做绣工,喜鹊给她掌了几盏灯,前后都摆上,保证都有光源。
“小姐,夜里刺绣,伤眼睛。”
霍令仪若揉了揉眼睛:“无碍,快要到端午了,我还没有绣好呢。”
绣品篓子里已经有了七八个香囊,都是给亲近之人缝制的。
喜鹊跽坐在塌边给她绞头发,从她肩头看出去,霍令仪在绣一只仙鹤,已经不知道绣了第几个,她好似都不满意。
绣篓里的香囊,都是为重要的人量身作的图。
有些绣好了,有些只描了底,还没开始绣。
她家小姐的绣工还挺拿得出手的,鲜少会有翻来覆去重做的时候。
“小姐怎么一直在绣仙鹤,是给很重要的人,所以才要绣到最好?”
霍令仪眼睫一颤,像是握着烫手山芋,把它丢进绣篓里。
“没有啊,那个鹤那么难绣,我怕绣成山鸡遭人耻笑,才慢慢来,我对每一个都很重视,你别胡说。”她随手拿出还没绣的墨虎,“不绣了,换老虎吧。”
喜鹊悻悻闭上了嘴巴。
这时,前院有个丫鬟来找喜鹊,喜鹊匆匆起身,跟她说了两句话,就出了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