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感情,他们什么时候有了感情?
越少珩见她坦坦荡荡表达情意,心口像柿子被谁砸了一拳,四分五裂地碎开,徒然流出一股酸涩的滋味来。
他此时撞上去,只会吃闭门羹。
她生来就是治他的,偏偏这个世上感情最没有道理可言。
不是他的,他强求不来。
苦涩的津液被他咽了回去。
他也讥讽道:“你就这么笃定他喜欢你吗?”
霍令仪斩钉截铁道:“我当然确定了!”
要是放在以前,霍令仪肯定不敢如此肯定,但喜鹊这个旁观者的话给了她信心,只差问上一句罢了。
若是能找到机会,她一定能问出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好,真好,好极了。”越少珩忽然笑出声来,连说三个好,然后迅速变脸,阴云密布,冷若冰霜。
闲逛的兴致已无,他拂袖转身,不欲再与她交谈。
霍令仪满头雾水,不知他为何走了,他们话还没说完呢!
她疾走追了上去,双臂张开,拦着不许他走。
越少珩不管不顾径自前行,霍令仪就挡在他面前,后退着走路:“殿下,你还没回答我呢,放不放人?”
越少珩冷笑,不愿让她如意:“我若说不放呢。”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自己蹉跎着,还要拉着我垫背?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姑娘也是这样的道理,遇上一个喜欢的不容易,你不要轻易放弃嘛。”
她越说越急,只因他越走越快,她快要拦不住了,于是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街道上本就人多,有赶路的驴车吆喝着驶过。
路人见了都往两侧避让,霍令仪背对着马路牙子,丝毫没有察觉。
“让让,让让!”驴车上的老汉鞭子一抽,“啪”的一声甩在驴屁股上。
驴车铃铛响起的时候,霍令仪已经避之不及。
忽然腰间一紧,竟被人搂着腰肢抱起,双脚腾空刹那,她下意识伸手攀住他有力的臂膀。
一阵斗转星移,她被他抱到了安全的地方落下。
载着重物的驴车在她刚才待过的地方风驰电掣地驶过。
要是她没避让,舆毂就会撞上她,后果不堪设想。
霍令仪心有戚戚,缓缓抽回手,抬头冲他感激道:“多谢殿下。”
越少珩绷着脸,脸色并不好看,松开手后,只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
想说她两句,但最后还是默不作声转身走了。
霍令仪瞅他阴沉着脸生闷气,可到底也没向她发作,胆子愈发大了起来,心道,这人嘴硬心软,总是心口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