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要命的人多了去,一点儿也不稀奇……”
“诶,白姐姐,”温水心忽而伏在辛晚楼肩头,突如其来的亲近吓了辛晚楼一跳,让她浑身都僵了起来,“不如你我二人一并去那浮雪山庄,输了就长长见识、看看那人究竟有多漂亮;赢了就杀了那山庄主人,平分他的万贯家财?”
辛晚楼僵硬道:“我还是不必了……我最害怕遇见这种人。”
“唉,那怎么办?我自己一个人去么?我没把握啊……”
“不必太担心,那山主人不是个赶尽杀绝的,”楚英说道,说着一指刀疤脸和侏儒芥子,“你看看他二人——不是还好端端的?”
“也是。”温水心说着又踏实起来,笑呵呵的。青水碧正躺在桌上,泛出寂静的、青绿色的荧光。
温水心第二日果真去了浮雪山庄。
辛晚楼乐得一人享受一整间屋子,夜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此时正趴在床上晾干头发。
浮雪山庄主人。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人,许是因为沈羡亭——那男人让她想到了沈羡亭。
沈羡亭死了,死的不明不白。辛晚楼某日在饭店里听人闲聊,才知道是庆州军营里发了疫病,他只去探视了一圈便也染上,某天夜里悄无声息地病死了。因为是染疫死的,因而连个全尸都没有,死后立即烧了。
有件事很奇怪,辛晚楼对他的死亡最大的感受似乎不是悲伤,而是愤怒。她对沈羡亭的死感到很生气,她莫名其妙地对一个死人发火。
这很奇怪,也毫无意义。可她为何如此,连她自己也未曾想通。
每当她觉得自己已经忘了这人时,她却又总会因为某些事毫无征兆地想起他。就如今日那个病怏怏的、求人杀了自己的浮雪山庄主人。
“阴魂不散,沈羡亭。”
她低声呢喃。
忽而“嘭”一声大响,她房间的大门被人自外撞开。辛晚楼一把抓起不知春,正要挥刀劈去,却见闯进屋里的乃是冒冒失失的温水心。温水心发丝散乱,绿衣上星星点点地落了一些血迹,一见到她便夸张地扑在她身上,紧紧环抱住她。
“白姐姐!”
“怎么了?那浮雪山庄主人欺负你了?”
“姐姐,”她同辛晚楼对视,充沛的情绪就快从眼睛里溢出来,“太厉害了……我觉得我要爱上他了……”
“等等等等,怎么打一架就爱上他了?”辛晚楼不由失笑,却也未将温水心的玩笑话放在心上。
温水心用力点头:“他真是很漂亮的,打架也利落极了。那般的身手,还是我这样初出茅庐的小杀手没见过的呢……”
“他只用了一招——离我远远的,可却已经将我连人带剑打飞了。”
“他是用剑的?”
“不是,他什么都没用,”温水心激动地攥住辛晚楼,“他用一根梅枝。”
梅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