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要正色,在他宽容的目光之下,仿佛自己只是强装出来的,在他面前装个大夫的款,若要就此认下……
她从未想要会和他有任何牵扯!
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王爷!”苏定慧狠心往后退了一步,逼着自己直视于他,“我没有觉得累或者苦,能为王爷治病,是我的荣幸。说句托大的,您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即便并非王爷之尊,若愿意让我给您治伤,我也肯的。王爷愿不计较我欺瞒之罪,真不愧盖世英雄,臣女由衷佩服!至于王爷落下的那块玉佩,臣女好好收藏了,就等着有朝一日能……”
“梆——”
苏定慧吓得一惊,没再开口,发懵地看着眼前人。
是谁?怎么办?
她无声地向他求助。
李玄冲朝她摇摇头,让她别急,一面侧耳谛听。
苏定慧不知不觉向他走近了一些,仔细听着门外动静。
木梆子又响了两声下,巡夜打更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天高物燥,小心火烛——!”
“天高物燥,小心火烛——!”
苏定慧长长舒出了一口气,因李玄冲看着她,便对他下意识笑了下。
没事了。
李玄冲眼睁睁看着她又走远了些,药香从他的鼻端再次掠过。
他五指收紧,握紧成拳,却什么都没抓到。
“阿慧”,他意识到不能再等了,随时可能有动静让他们两个分开,有些话他必须说出来让她安心,“你放心。苏大人一行人回庐州路上,本王已经派人保护,到了庐州也有人接应,你不必担忧。还有你所说阿翁,其实本王身上的伤,或说是毒,就是经他之手而愈,等……”他顿了一顿,想到什么,五指松开了些,早晚她终归是他的,不必急在一时。又接着道:“你们有机会相见,你耐心些等,别着急!”
苏定慧本想等他说完再接着说还他玉佩之事的,听到父母被他保护时尚还能克制,听到阿翁竟然在他身边,顿时什么都忘了,只管扒上他的手臂忍着激动道:“阿翁果然还在汴京?他还安然无恙?”
“是!本王没有骗你。你只管等,到时候了你们就会相见!”
李玄冲看了眼天色,又看回她,不舍道:“阿慧,今日不早了,本王要对你说的话尽已说了,无论发生什么,只请你放心。”
“我信得过王爷!”苏定慧当即道,已经快被他带来的这个消息所产生的喜悦冲昏头脑。
李玄冲被她脱口而出的话弄得心神一荡。
但又看了眼天色,着实不早了。
他只能忍着不舍,抬了抬手臂,让她反应过来她有只手正攀在上面,待她挪开手后,怅然若失道:“那……本王先走了。”
她没有留他,只是目送他离开。
待木门开了又关上,门后只剩下了苏定慧一人。
她靠在门后他方才的位置那里,对着天上的月亮,整个人被有机会见到阿翁的喜悦包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