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嫔捏着帕子的手一紧,摆手脚宫人下去,待屋内只有她一人,才仿似失去力气般,整个人倚靠在矮桌上。
果然,她猜的没错。
淑妃跟她一样,都没被皇帝宠幸。
她所说的吻痕,不过是用来诈淑妃的谎话罢了,左右她也不能即刻跑到皇帝跟前去求证。
只是她没想到,还当真被她诈出来点东西。
皇帝叫她们侍寝,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既然如此,他真正宠幸的,或者说,他想要宠幸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想起在东岳庙里,皇帝瞧沈荷回的眼神,庆嫔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不会,当真是她吧。
怎么可能,她是宁王将来的王妃,是皇帝未来的儿媳,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可一旦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种下,便会生根发芽,即便她再费劲心思告诉自己不是,可仍旧忍不住往她身上想。
上回她将沈荷回那丫头拉去慈庆宫,她那一脸的焦急不似作假,而在她走后不久,皇帝便叫宁王撞见同人私会归来。
再往前想想,皇帝被发现身上佩戴陌生荷包那次,他同沈荷回好似是一起消失了一段时间,且彼此回去听戏的时间相隔不久。
而皇帝刚回銮不久,便听闻他喜欢上了一个秀女,可后来到了秀女面圣的日子,他却一个没给位份,当时,宫中上下都为此事稀奇不已,纷纷猜测,是不是那秀女做了什么事,惹得皇爷厌恶,所以未曾封妃。
可如今看来,也许,他不封妃的原因,并非因为那人惹他厌恶,而是因为
他发现了她的身份。
若她是他儿子的未来王妃,他要如何将她封妃?
说得通,一切都说得通了。
庆嫔站起身来,在宫里来回走动,直到身边宫人进来传膳,她才终于稍稍冷静下来。
目前这些不过是她的猜测罢了,并没有切实的证据,或许,是她猜错了也不一定。
可,若是真的呢?
若是真的,她要怎么办?
装作没事人儿一样,继续忍住这般羞辱吗?到了皇帝需要的日子,就被他当做那丫头的挡箭牌,满心喜悦地将他迎进来,然后在独眠一晚后,若无其事地再将人送出去?
就算她能忍,可早在宁王拒婚那日,她就已经得罪了沈荷回,若将来她被皇帝封妃,照她如今这般的受宠程度,自己还有好果子吃吗?
庆嫔一想到这些事,便手心发凉。
为今之计,便只有提前下手,才能有备无患。
无论沈荷回同皇帝有没有首尾,她都要除掉她。
可,该如何下手才能叫她悄无声息地再宫里消失,又能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