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恪抽离开来,伏在她的颈窝,迁就着她轻微的喘息,一吐一吸。
嘴皮子火辣辣的,好似被烧红的碳滚过一般;口里更不舒服,又酸又麻。卫琳琅欲哭无泪,扯起他的衣领,就要抹去这恼人的痕迹。
耳垂毫无防备一热。
“不许擦。”容恪说,“再不听话,今天你我都不必做其他的了。”
卫琳琅懵懵然,及咀嚼透彻他的深意,恼羞成怒,摔开他没用的衣领,攥拳捶向他硬得硌手的胸膛。又觉不够解气,搂住他的脖子向下一拉,启齿冲着的侧颈狠狠咬下去。
容恪无动于衷,放任她咬破了皮肤。
他不躲,卫琳琅更为恼火,觉得他高高在上,定是瞧不起她的手段,不认为她能伤害到他。
趁着这股意气,她迎着他略弯着的唇,出其不意咬上去。
脖子上的皮薄,咬不痛快。嘴巴肉厚,一旦破了口子,一日三餐会疼,张嘴讲话也会疼,这才好。
她想当然的报复,在容恪看来,是惊喜,更是挑。逗。
鱼儿自己咬钩,操纵鱼竿的容恪,当然不会再瞻前顾后,而错失良机。
于是,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变被动为主动,纵情缱绻。
当脊背深陷锦裀那瞬,卫琳琅恨不能扇自己一巴掌——和他正面较量,那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尽管瞪我,反正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容恪用手向低处一探,随即浮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卫琳琅羞耻欲死,揪起散落的床幔,胡乱盖住脸庞,一言不发。
容恪尚存几分良知,不去揭她挡脸的素纱,且任她守护聊胜于无的自尊。
“若疼了,告诉我。”他一件件褪去那些碍眼的衣物,俯首于那白玉般的膝盖上,印下一枚热吻,“我会轻一些的。”
他果真说话算话,全程以卫琳琅为先,但她神色不虞,纵是情动难耐,亦克制身法,乃至揉着她的头顶,柔声哄着:“别怕,很快就好了。”
所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口口声声的“很快”,足足一个时辰才停歇。
卫琳琅累瘫在榻,顾不上去洗净身体,头枕着他的胳膊,昏昏欲睡。
她眼皮子沉,没能看见此时容恪垂下来的目光有多柔情脉脉。亦未觉察,一寸寸吮干她眼梢泪水轻吻。
再度转醒,夜色深沉。
卫琳琅瞅着屋顶呆望半晌,动情的片段接连被唤醒。她抿紧嘴巴,掀开毯子一角检查仪表。不知是谁,给她套上了干净的衣裳,浑身也清清爽爽的,丝毫不觉膈应,显然是从头到脚清洗过了。
“宝凝,宝格。”
无人应声,无人露面。
须臾,窗外闪过一个影子。紧接着,门开了。
“醒了?”是和白日打扮不一样的容恪,手中还擒着一个碗一副筷子。
容恪端碗拿筷,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卫琳琅失笑道:“你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