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浔眸光深深,微微虚眼,眉头逐渐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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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灼灼,日光明媚,干净地洒在阳台上。
客厅里,满地散落着纸张,一份份债权合同凌乱地围成圈。
童姩躺在地上,双腿弯曲,一只手遮了遮晃眼的日光。
她从昨晚,便开始整理这些合同,打算将京世集团买股份的钱分成三份。
一份给态度激进的,一份是借钱给童挽阳导致生活难续的,还有一份则是用以谈判,如果童挽阳葬礼那日,真有人来闹事,这份钱也许能帮上大忙。
可是整理完后,童姩绝望地意识到——
摊子太大,出售股份的那点钱不管如何分份,都是难以解决当下问题的。
童姩盘腿坐起来,拿起手机打开了订购机票的app,查看着今晚回栾城的航班。
半个小时前,温虞打过电话来,说警方通知她明日下午去领回童挽阳,温虞让童姩在那之前回栾城,准备开始筹办童挽阳的葬礼。
推算时间,童姩最晚明天早上就得回栾城,也就是说,她留在京江市筹钱的时间至多只有今天了。
可她思来想去,觉得继续待在京江市已经没什么意义。
就连最后的希望,昨晚也那般无情地拒绝了她。那还不如早点回栾城,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安抚那些债主。
选好了中午的机票,屏幕刚跳转到付钱页面,手机来电响起,是个陌生电话。
她接起来:“你好。”
“你好。”
对面是个很有礼貌的男士声音,听上去像个中年男人,童姩甚至觉得这个声音有几分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男人问道:“
请问是童姩吗?”
“我是的。”
“姩姩你好。”男人语调放松,笑着说:“还记得我吗?我是魏言和,两年前你入学时,我们曾一起吃过饭。”
童姩轻蹙眉心,努力在记忆中检索,半晌才将人对上号。
两年前,她刚收到录取通知书,童挽阳便兴致勃勃地带她来京江市参观她未来的校园,同时约了几个在京江市相熟的朋友一道吃饭。
其中就有这个魏言和。
记得魏言和当场问童姩要了联系方式,说可以帮童挽阳照看一下童姩。
后来魏言和给童姩打过电话约吃饭,但刚入学的童姩,日子过得很是丰富精彩,又觉得和这种比自己大二十岁的人在一起很无趣,便婉言拒绝了。
连电话号码都没存留,魏言和也再没联系过她。
“你父亲的事,我有所耳闻,实在是令人感到难过。”魏言和安慰道:“你和你母亲,还请节哀顺变。”
人人都知童家破产,欠了巨债,人人都怕被她们母女俩纠缠,巴不得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