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丞阖了阖眼,掉转光亮的黑皮鞋头。
他越过橡木茶几,走到少女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
两片弓形薄唇,也骤时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宋暮阮。”
宋暮阮被这一声刺得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双醉醺醺的柳叶眼夹弯亮滟滟的水光,平着迎向男人的冷眸。
两瓣娇艳的樱唇翕翕合合,哝的调子嗲得甜软。
“老公……你不要凶我,我只喝了一点点而已。”
“贤妻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然而,男人岿然无所动作。
铁石心肠的老男人!
她才不信他会舍得给女人送房送车!
宋暮阮心下暗想,一只软绵绵的小手却小心拉过他的胳膊。
“老公,你坐。”
萧砚丞望着沙发上衣裙堆叠的小山,太阳穴又开始如针在戳,隐隐作疼:“坐哪儿?”
她粉红的腮颊闪过一丝窘迫:“我们去卧室。”
太阳穴的疼感强劲起来,他的声音陡然凉薄:“不去。”
蓦地想起那天发给他的骚扰消息,宋暮阮的红腮转绯烫。
想要澄清的话却经受不住心里的羞惭。
不止是嗓音,连逻辑断断续续的。
“我不是……那天我不是故意说那些的。”
覆在左肩的针织开衫滑落。
灯下,她露出的香肩薄如纸片,微微向内曲着,又翼翼添了句。
“哦,对,刚才不是……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你也别误会我,我不是那种女人,就像你……”
宋暮阮顿了几秒,才想出一个恰当的比喻。
“就像你总是把纽扣系到顶,其实我也是一位老古……”板。
她咬住舌尖,赶紧换了一词:“古朴又端庄的传统女人。”
萧砚丞眯起冷眸:“老古板?”
“没有。”
“我才没这么说。”
宋暮阮飞快加上一句:“是你自己说的,别赖我。”
萧砚丞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勾起少女束腰的细紫绸带,指尖捻了捻。
去年在珀丽卡帝初见她时的风格,今日又得以重见。
薄唇斜出一缕混不吝的笑,他沉着嗓声,吐出几个字:“的确古朴又端庄。”
“萧太太,我想咨询一下。”
“请问这是我国哪个朝代流行的,”一双冷眸含弄起谑弄,他嗓声转低,缓缓咬出后三字,“捆、绑、风?”
“……”
宋暮阮登时娇躯通红,连硬气挺直的小蛮腰也被这哑沉的声音质感撩拨得软了力,险些软塌塌地掉进这脚下的布艺沙发里。
萧砚丞凝视着她的反应,一对眸子满意地散了戏谑,不经意落到她的左肩。
肩上,少女肌肤依然纹理细润,却有一椭圆的红痕,宛如一瓣嫣丽桃花斜斜缀着,不舍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