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年拿到手机後,第一时间浏览了未读消息,病房的值班医生给他发了几条,见他没回复,大约是自己处理了,没有再问过他。剩下的只要没有领导的消息,都不是要紧的事。
何况call机还在谢宜年身上,真有要紧的事,有人会打他的call机。
宗夏槐瞧他一眼,说:“早知道你把自己手机丢了,call机没丢,就打你call机了。”
谢宜年乖乖认错:“都是我不好。”
这家夥实在太老实,也不和她辩驳,那麽高个的人往那一站,低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她,宗夏槐就是真生气,气也消了。
“没事。”
宗夏槐伸手抱住了他,谢宜年乖乖地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让夏夏担心了,但是我看到夏夏出现,好开心。”
“我请夏夏吃夜宵,好不好?”谢宜年立刻掏出手机,准备点外卖,然而一天没充电的手机只剩下一格电,直接宕机了。
宗夏槐噗嗤一声,“我来点吧,你想吃什麽?”
谢宜年说:“我都行,夏夏喜欢吃什麽我就喜欢吃什麽。”
宗夏槐做了个威胁的手势:“不行,必须选一个,否则我就不陪你吃夜宵了。”
“啊?”谢宜年说:“夏夏不陪我吃夜宵呀?”
他这副模样十分可爱,宗夏槐学他:“啊?啊什麽啊?快点选一个品类。”
谢宜年说:“夏夏,你好凶啊。”
他说完这话後又把耳朵凑过去:“我把耳朵给夏夏揪,夏夏不要生气。”
他俩站在更衣室门口,这一层都没什麽人,宗夏槐心里一痒,直接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她没用劲,咬得谢宜年心里也痒痒的。
谢宜年伸手揉了揉耳朵,耳朵尖已经被咬红了,他说:“那就吃醉鸡煲吧。”
“行。”宗夏槐很快在外卖软件上下好单,没多久,骑手打电话来说放在门口的外卖柜里。
两个人一起走去拿外卖,这期间谁也没提刚才病人的事情,作为医生,他们能力有限,没有办法去管别人的家务事。
医院里每天这样的事情都数不胜数,生命是珍贵的,可是维持生命的代价更是常人难以支付的。
宗夏槐只是和谢宜年说了自己今天做了什麽,又说:“没收到你消息,心里有点焦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谢宜年说:“夏夏可以打我call机电话。”
宗夏槐摇头:“我打你call机做什麽?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而且我知道你没回,肯定是在忙。我能理解的。”
但如果真是这样,宗夏槐就不会来医院了。第一次谈恋爱,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麽。
过了一会儿,宗夏槐又扭头,用有些不自在的语气说:“但我还是希望你闲下来可以给我发个消息,让我知道你在做什麽,一直联系不上你,我真的会很忧心。”
谢宜年笑起来,恢复了往常的爽朗:“那当然了,和夏夏报备不是应该的事情吗?”
谢宜年不会因为自己医生的工作要求夏夏一定要理解,更不会因为夏夏也是医生就认为她该理解。
抛去医生的工作,他们是情侣,以後会结婚,会相伴一生。
和谢宜年说开後,宗夏槐心里那股别扭感消失了,当她在思念对方的时候,原来对方也在思念她。她不需要“懂事”和“通情达理”,不需要怀疑对方不回消息是不想回。
她可以直接给谢宜年发消息,她不需要担心*自己对这份感情投入得太多,会陷得太深,因为对方陪她一起陷进去。
谢宜年低下脑袋,幼稚地说:“向夏夏低头,向老婆低头。”
这个动作来自于网上一个向老婆认错的表情包。
谢宜年低脑袋的样子真像一只毛茸茸的大狗,而且他的头发确实很多。
宗夏槐不知道这张表情包,只是觉得他低着头,非常适合亲吻。
于是宗夏槐踮起脚尖,快速地亲了他一口。
谢宜年手上拎着外卖袋子,根本无从抵抗。夏夏还伸手把他的发型给弄乱了,还“嘲笑”他:“宜年,你这个样子好呆哦。”
宗夏槐又忍不住感慨:“你头发好多,你将来不会英年早秃吧?”
谢宜年誓死捍卫自己的头发尊严:“不可能,我家里人都没有秃头基因,我老爸的头发现在还很旺盛。”
宗夏槐“哦”了一声。
谢宜年警觉地盯着她:“是不是以後我秃了变丑了,夏夏就不喜欢我了?”
宗夏槐:“嗯?”
谢宜年控诉她:“我就知道你只是看上了我的脸!”
宗夏槐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谢宜年说:“好吧,既然夏夏喜欢我的脸,我就努力一直这麽好看,让夏夏多喜欢我一点。”
宗夏槐心想,这个男人似乎知道自己很好看,连臭屁的样子都可爱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