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衔霜应声:“回见,对了,谢谢。”
洛衔霜看了说明,就着凉茶吃了药才晃晃悠悠去找秦姝言。
窗边,秦姝言自顾自下棋,知道长宁来了便也不自己翻医书了。
洛衔霜不打算走正门,溜到窗户边探了个头:“姝言——”
秦姝言抬起眸子扫了洛衔霜一眼,别开头。
眨眼之间,秦姝言回头又看了看洛衔霜,犹豫片刻把洛衔霜摘的花接了过来,继续别开头看棋局。
洛衔霜眉眼间笑意立刻深了几分,她站起身来,借了个力便翻窗进来。
秦姝言:“……手这会儿不含疼了?”
“是啊,”洛衔霜凑过来,“可能是昨儿盖了被子吧。”
秦姝言好气又好笑地,说:“走开,别烦我。”
洛衔霜不依不饶凑过去:“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秦姝言话到嘴边却饶了一转停顿片刻。
洛衔霜眼神特别平静,幽深的蓝色莫名便让人心安,她握着秦姝言的手,黑棋应声落盘,洛衔霜却是半分视线不分。
“可是如果长宁不能带回来解药呢?是想说这个吧。”洛衔霜抿唇笑了笑,道,“姝言,不管是以前战场之上,或者是现在我们所求之事,哪有什么万全之策呢?这个道理你比我清楚的。”
“但……你不一样。跟别的人不一样。”秦姝言固执道。
洛衔霜不由勾起唇角,笑道:“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在刀光剑影间求生求胜。总要去赌一赌,只是有的人可以相信,那就能够交付希望。”
“知道为什么季语山比不过别人吗?因为她不信别人,信的人不可信。”洛衔霜慢慢劝道,“所以你也信我,好不好?”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呢?”秦姝言皱着眉,语气间还有几分委屈。
“因为……你会担心啊。”
秦姝言着急道:“那你更该告诉我的!你答应好了的。”
“你口口声声我信你,所以我信啊,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了,可是你呢洛衔霜?说到底告诉我又会如何?我难道不可以想办法吗?”
洛衔霜定定地看着秦姝言,过了好久慢慢地松开手,拾起那枚棋子,重新放在棋盘中。
“不是的。”洛衔霜盯着棋盘,分明有些愣神,“你知道吗?很久以前,我也问过我爹为什么有的伤不告诉娘亲,他说,既然不构成威胁,既然一定能够解决,那为什么要去让自己在乎的人担这份心?”
“所以,出于私心,我不想让你担心,你明白吗?”
秦姝言落下一子,封了洛衔霜的退路:“可是,站在另一个人的角度呢?她就会愿意被这样保护起来吗?我偏乐意担这份心,也是因为我在乎啊。”
“……”洛衔霜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让了一步。
的确,在这件事上她一直只听到了爹爹的想法,也把自己带入了这样一个立场里,可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又何尝不算一种……不公呢?
“可是……”
“是,如果我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管是预测还是已然发生,我都会告诉你,因为你有知道情况的权利。所以你到底顾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