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辉心惊,杀人?
钱曼曼把装着饭的塑料袋解开:“俩小孩儿呢?先凑合吃点儿吧。”
茍辉咳了声:“先别找他们了,你们先吃吧。”
话音刚落,盛沐淮拎着外套进来了。
“知芒呢?”陈半生张望。
“被通知去jingcha局做笔录了。”
“哎对啊,还忘了这麽一档子事儿!”陈半生拍了拍脑袋。
茍辉看了眼宁知葡,对盛沐淮说:“明天是周日,虽然放大半天假,不过还是要去学校,你和知芒别熬夜,想回家就回家,实在不放心就在医院里待着,知葡这边我来照看着。”
“茍叔不用,你明天也要去学校。”盛沐淮下意识想要拒绝。
陈半生阻止他们:“明天我没事啊,我来看着就好,你们都要去学校学习的,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把学习落下了,而且你们再怎麽说也就是十几岁的孩子,这里还是得有个大人看着,不然万一出点什麽事儿就不好了。”
盛沐淮沉默。
茍辉还想再说点什麽。
钱曼曼摆手:“行了行了都别争了,就让他在这儿待着吧,省得整天在家里晃得老娘心烦。”
宁知芒做完笔录回来时已经是十一点了,他换了衣服,也没吃饭,就那麽守在宁知葡病床前,一步都不敢离开。
陈半生也有点撑不住,趁他换班赶紧眯了一小会儿。
盛沐淮出去打电话,面色冷厉,整个人仿佛沉入了黑暗之中,对着电话里的人问:“人查到了没有?”
片刻,电话里隐约传出一声查到了。
盛沐淮微微点头:“把我们掌握的资料直接传到jing局,这件事不用告诉我爸妈。”
电话要挂断之际,盛沐淮又想到什麽:“还有,动用你的所有人脉,再给我查一个人。”
“宁军民。”
·
一夜无眠。
宁知芒没叫醒陈半生,和盛沐淮守了一夜。
陈半生起来慌得不行,忙说怎麽不叫醒他,自己跑到地下一楼食堂买早饭去了。
宁知葡还在睡,但是医生过来看过,说已经没什麽大问题,暂时可以进行手术前的准备了。
盛沐淮本已经打好招呼的医院也因为这场变故去不了了。
但他没当回事,自然也不能现在让人转移医院,再折腾一番对宁知葡的病情没什麽好处。
宁知芒实在不敢离开,只能又连着请了半天假,还让盛沐淮下课後把自己的书和练习题拿到医院来。
陈半生半哄半劝着让宁知芒吃了点饭。
三天时间悄然而逝。
宁知芒学校医院两头跑,期间只看见过宁知葡醒过一次,幸好在手术前一天上午,她意识清醒了。
只是睁眼盯着洁白的病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情绪倒是毫无波动。
宁知芒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喊了几声姐。
宁知葡看了他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最後嘴唇竟然动了动,可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宁知芒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起码情绪稳定下来,不用药物辅助也可以进行手术了。
直到宁知葡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灯亮起,宁知芒看着越来越远的宁知葡,手脚发凉,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宁知葡的视线流连在他身上,久久不撤。
啪。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