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尹棘鼻尖仅剩两厘米的时候,停下来,他盯着她的眼睛,淡淡地问:“你那麽怕冷,能适应那里的气候吗?”
“能的。”尹棘咬唇,语气坚持。
原丛荆伸手,掐了下她的脸,无奈又说:“真的很冷,比京市冷,比我们国家的东北还要冷,你会受不了的。”
“我没那麽娇气。”她说着话,温美的眼底,却盈出一汪水,但努力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原丛荆眼神微微一变。
这才意识到,从刚才他提到,最近无法再陪她时,尹棘的情绪就开始失控,他还以为她闹脾气,是不想答应他提的要求。
原来是舍不得他了。
心脏变得软软涨涨的,像掠过一阵温热的暖流,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该高兴,但觉察出尹棘有了分离焦虑的症状,他还是生出了带着罪恶感的暗爽。
小时候,每逢寒暑假,尹棘都会从上海飞到京城,跟他玩上几周,到了分别的日子,她也会这样难过,而且在离开的几天前,就会闹情绪。
但丸丸那时,更多的,是舍不得脱离陈老师管控的短暂自由生活。
也舍不得他的玩具,他的零食。
他本人在她的不舍里,只占百分之四十。
而现在,丸丸的不舍里,都是他。
“我学的芭蕾舞,就是俄国瓦岗诺娃流派的,体验派之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也是俄国人,我一直都想去那里看看的。”
听着女人不肯放弃的嘟囔声。
他擡起手,将掌根覆在她柔软又有弹性的耳朵上,往下按了按。
要不然就听尹棘的,把她也带到莫斯科?
他也无法忍受,和她分开这麽久。
但外公那边的情势,还没有稳定下来,虽然这几年,他有在尽力布局,想在自己去世前,将势力慢慢移交给他,但万一他在这个冬天去世,那麽庞硕的一笔遗産,旁人难免会动心思。
他不能因小失大,让尹棘冒这个险。
“那你的工作怎麽办?”原丛荆低着声音,又问她,“万一年末有广告,或者有戏要拍,你要放弃吗?”
果不出他所料。
尹棘的表情即刻有了变化,她长睫轻掀,像在犹豫,半晌,才说:“我就陪你待几天。”
“现在正好有假。”她计算起日子,“就算有通告,公司也会提前通知,我到时再坐飞机回京。”
男人并拢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她的耳朵,拽拽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为什麽啊?”她不情不愿地使出小时候的口头禅,得到拒绝後,沮丧万分,甚至想偏过头,去咬他在她耳朵上作祟的手。
原丛荆及时将手移开,没让她咬。
又擡起,扣着她披散着金发的小脑袋,往怀里拥带,他慢慢埋下头,嗅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私人飞机洗浴间的洗发液是野蔷薇味道的,衬得人也多出几分妖媚,他的喉咙有了难以止息的痒意。
“你身体受不了。”他隐忍地阖上双眼,嗓音低哑地说。
尹棘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哼。”
“丸丸。”他又唤她,“要好好吃饭。”
尹棘的眼眶发酸,不肯吭声。
男人又用修长的手,拍了拍她纤瘦的背脊,不放心地叮嘱道:“去窗台吹风时,记得穿袜子,你总喜欢光脚踩拖鞋。”
听到这话,尹棘的耳根又是一热。
原丛荆太了解她生活上的小习惯,她真的好难为情,只好嘴硬地说:“不要你管。”
“真没良心。”他懒懒垂着眼皮,无奈嗤笑,“这回可没人给你焐脚了。”
尹棘:“……”
原丛荆想想,还是不够解气,偏过头,轻轻咬了下她泛红的耳廓。
激得尹棘缩了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