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了一点奶甜后,原本干净轻透的味道莫名缠绵起来,化成无数的丝线勾勾缠缠。
但显然,蛊惑者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要……”
“喝不下了……”
再漂亮也喝不下了。
卡洛莓斯迷迷糊糊地回想,刚才喝了多少呢?
三杯?不止。300l?好像有诶。
啊……算不清了。
岛台坚硬的石板触感不知何时被替换了,变得软软硬硬的,一点也不均匀。
“桌子,会变成,棉花糖吗?”
虽然还没有全部变完,但最后应该会变成一大块棉花糖吧?
卡洛莓斯叼着有些韧劲的“棉花糖”咬,嗅到了奶甜的味道。
嗯,就是棉花糖。
“不会。”
“会变成床。”
“喜欢吃糖?”
英格瓦尔抱起醉糊涂的卡洛莓斯往舱室走,左手小指勾着一只冰桶,内里的冰块和玻璃管随着步伐晃荡出清脆的碎响。
卡洛莓斯醉得很突然,上一秒还“清醒”着,下一秒就晕到底了。英格瓦尔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一杯开始醉的。
或许也有可能,第一口就醉了。
酒精会麻痹理智,让真实的本能透出皮囊。多的是酒后发疯的家伙,但卡洛莓斯显然不属于此列。
圈住他的怀抱很温暖,是他喜欢的温度和陪伴。想不出要逃的理由,就干脆窝着不动了。
被果汁和糖浆欺骗,卡洛莓斯并没有意识到杯中的基底是多烈的酒。
如果卸下所有的压力是削减配重,那么饮下的甜酒就是吹起蒲公英的最后一阵风。
意识飘飞在云层里,只能隐约听到从地面传来的异响。听不真切,但似乎是需要回应一下的。
于是,醉得松软软的卡洛莓斯向声源偏转,胸腔共鸣发出回应:“唔嗯……”
一问一答的闭环形成,果然,没有噪音再出现了。同时,原本轻微的颠簸和凉风也不见了。
在几乎凝固的时间空间里,卡洛莓斯伏在棉花糖组成的云朵中,陷进了香甜的梦乡。
下一次醒来,是被渡进口中的水剂冰醒的。
刚冲完澡,英格瓦尔带着一身湿冷水汽坐到床边,拆开冰桶里的解酒剂,猛饮一大口。
细长的舌探入唇后的空腔,寻到与口腔交通的地方,将水剂顺着舌间的凹槽渡了进去。
冰冰凉的液体将梦境中的温床冰封,逼得卡洛莓斯醒过来。
下意识张开的口腔给了入侵者绝佳的机会,脖颈脊背被托住抱起后,就是大量清凉的解酒剂顺着消化道一路下滑,带走残留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