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利尔换上了简洁的侍仆装束,解开的领口处露出苍白的脖颈和隆起的青筋。
一根针管就抵在血管上。
当着塔泊亚的面,梅菲利尔缓缓把冰蓝色的药剂注入。
拔出的针头带出些许血珠,但梅菲利尔毫无在意,只是温顺地趴伏在床沿,睁着清亮亮的眼睛,自下往上地注视着塔泊亚。
“少爷,我没有危险,别怕。”
塔泊亚手中被塞进两支针剂,一支冰蓝色,一支血红色。掌心的针管冰凉,握住他的手却滚烫。
“一支是抑制剂,一支是毒药。”
梅菲利尔的眼神在褪去疯狂后,意外的纯净,带着稚子般的天真无知。
“您对我用哪一支,我都不会反抗。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塔泊亚完全哽住了。
他只是想离个婚而已,怎么就上升到要命的程度了?
他选择离婚放梅菲利尔自由,是希望他可以好好活下去,不然他离这个婚干什么?
塔泊亚完全不能理解,现在上演的又是哪一出。
缓过那阵幻痛和无力,塔泊亚撑起身,单手支着膝盖扶着额头,试图从荒谬的现实里找出一些逻辑。
【现在离婚都流行丧偶式了吗?什么时候掀起的风潮……】
脑海中的想法乱七八糟,层出不穷,揪出一个头,又打出一个节。
静伏着的梅菲利尔等了等,没能得到只言片语,视线从汗湿的发丝滑到半透的睡衣,凝滞片刻。
下一秒,沉思中的塔泊亚就被解开锁链,剥了出来,在凌空的瞬间,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针剂。
“我先给您洗漱,随后侍候您用餐。”
梅菲利尔抱着塔泊亚朝浴室方向走去,手臂托举的高度恰恰使塔泊亚比他高出半个头。
稳稳坐在手臂上,塔泊亚暂时从一团乱麻的思绪里抽离,揪住眼下的情况质问:
“你装弱?”
他印象里的梅菲利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从里到外的柔弱瓷娃娃。
短短几个月够他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前面的柔弱全是装的。
迎着塔泊亚想喷火的视线,梅菲利尔一脸坦诚,真实得让虫窝火。
“对,都是装的。”
塔泊亚:“……”
他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
把气到心梗的雄主放进温热的浴水中,梅菲利尔乖乖巧巧地跪在一边服侍,语气一派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