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觉不太对劲,转头看去,许肆正笑意盈盈的对着她。
“你是怎麽进来的?”
他不知道什麽时候搞了件西装穿上,这件西装剪裁优秀,黑色的西装衬的他宽肩窄臀,长腿直的很。
许肆低头,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牌子,故作惊讶道:“呦,我还是个VIP呢。”
这家夥藏了不少秘密嘛,朱弦还打算接着盘问的时候,郑敖就带着几个主办方来到许肆的面前,他笑着介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斯里兰卡寻宝的时候遇见的一个战地记者,叫许肆,当时斯里兰卡正在打仗,炮弹轰鸣的,也得亏是许先生救了我。”
许肆大方的笑了笑,和郑敖他们几个轮番握了握手,朱弦倒是第一次看见他说些场面话:“也是郑先生福大命大。”
视线落在一边安静的朱弦身上,郑敖笑了笑,问道:“这位是?”
朱弦正想要开口说自己是古娅的设计师,跟着雪莉来的,许肆却揽住了她的腰,介绍道:“挚爱。”
“……”
“……”
见过秀恩爱的,没见过这样秀恩爱的,是不是夸张过了头?
朱弦被羞的差点浑身自燃了,她愤怒的戳了一下许肆的後背,有些结巴的解释:“我是古娅的设计师朱弦,雪莉带来的。”
郑敖恍然大悟,客气道:“原来如此,雪莉我还是知道的,她基本上是不带徒弟的,能带上你,可见朱小姐也是一块璞玉,还这麽年轻,真是後生可畏。”
罗宾馀光一扫,发现这个场子上的主办方怎麽都聚集在那,定睛一看,居然是雪莉的人,一股好胜感从心底里爆发,他带着桑雨笑呵呵的走进去。
倒也是没有故意插话进去,而是先欣赏了嫮生皇後的画像,大肆夸赞了一番,然後才像是刚注意到他们似的,颇为惊讶道:“哦,真不好意思,原来大家都在这?郑先生,太抱歉了,这幅画太好看了,我和桑雨都看的入了迷了。”
自己的收藏品被人夸赞,还是个行业内顶尖的设计师,郑敖顿时喜笑颜开。
“罗宾先生也喜欢这个?”
罗宾看自己的马屁拍到了点上,也就加大了功力,正好看看能不能借此机会,给自己拉个订单,毕竟能被郑敖钦点,为他设计珠宝,也是个足够大的荣誉了。
郑敖可是国内屈指可数的慈善家,早年间靠着房地産发家致富,现如今退休了,也是开始玩起了古董和字画了。
罗宾卖力道:“当然了,这可是东辰皇朝的嫮生皇後,是东辰王的此生唯一的皇後,对了,桑雨是画国画出身,对这种美术史十分的有了解,桑雨,你给大家讲讲。”
桑雨忽然被提及,这时,朱弦才发现她从刚才到现在,眼睛在许肆的身上就没有移开过,眼下被点名,她才恋恋不舍的挪开眼。
朱弦心里一阵酸楚,不动声色的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许肆的面前,觉察到她的意图,许肆低头,有些宠溺的笑了笑。
桑雨十分自信的上前做着详解,她说的很带劲,可是那一身的衣服太过惹眼,郑敖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总觉得在他的喜欢的字画面前,穿成这样,有点亵渎了他的画。
桑雨的言语里提及了嫮生皇後是一代妖後的言论,听的朱弦又是眉头一皱,郑敖看她唇瓣嗫嚅了很久,还是没有开口,正好他不想听这个桑雨在这里废话,看朱弦满脸的不耐烦,倒是想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朱小姐是有不同的见解?”
本来朱弦不会想着要在这种公开场合去打同事的脸,但是一想到桑雨看许肆的眼神,她就浑身不得劲,心里一种叫报复的恶魔在叫嚣着。
“郑先生,其实桑小姐说的也是很好的,只是现在互联网信息太过于碎片化,有些错误的野史轶事桑小姐还是少看的好。”
许肆低眸看去,心里泛起一丝丝的甜,桑雨看他的眼神他不是没感觉,可相比之下,他更想知道朱弦的反应,就眼下来说,有人吃醋了。
见自己的观点被否定,桑雨的脸上挂不住了。
“朱小姐,历史本来就是有待考究的,专家都没有研究明白,你又何必这麽较真呢?”
朱弦嗤笑一声:“那黑白颠倒总归是不好的吧?嫮生皇後是东辰王此生唯一的皇後,这幅画,画的是在在东辰国灭国当日,皇後在城墙上舞剑自刎。”
“当时叛军来袭,势必要活捉东辰王,臣子们要护送东辰王离开,东山再起,只是带着一个女人突围出去胜算不大,可东辰王与嫮生皇後伉俪情深,不愿意丢下她,嫮生皇後以美貌冠绝天下,若是被叛军俘虏,下场也可想而知,所以,在破国的前一夜,她站在城楼上,为衆将士舞剑鼓舞士气,最终城破,皇後自刎。”
“而这块玉玦,是嫮生皇後最爱的一块玉玦,尽管後来东辰王九次复国皆以失败告终,可是,他却终生未立皇後之位,死後,是握着嫮生皇後的玉玦同穴的。”
罗宾不以为意的讽刺道:“那朱小姐又怎麽确定这不是野史呢?”
朱弦瞪大双眼:“啊?罗先生,这块玉玦就是最好的证明啊,前几年东辰王的墓穴被考古专家发现,他的墓里除了这块玉玦,别的什麽也没有,并且,身边的那些石壁和棺材里的布帛文书,都记录下来了。”
“罗先生,古人是很看重生死礼仪的,更何况一代君王?其他的君王死後都要活人陪葬的,可东辰王身边不说妃嫔的尸体了,连金银珠宝也没有,只有嫮生皇後的玉玦,这还不足以说明嘛?”
“再说了……”朱弦拿出手机,调出视频,“央视出品,必属精品,实至名归,值得信赖。”
罗宾脸色难看,朱弦手机上的视频,是央视的考古纪录片,左上角醒目的CCTV,让他一瞬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本来想趁机拉自己的徒弟一把,谁知道,给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