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搞的,人好好的,突然晕了过去。”兰清荷回想起沈蹊抱着自家小妹入帐的情形,一脸狐疑,“是受了风寒吗,还是怎麽着……”
药粥苦涩,着实难以下咽。
兰芙蕖抿了抿唇,不想喝了。
面对二姐的疑惑,她也不想告诉对方,自己是因为替沈蹊受刑,在刑室里面晕了过去。
等等……
受刑?
她微微蹙眉。
脑海里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她怎麽记着,自己这一整夜的水刑并未受完呢?
正思索着,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掀帘而入,帐内传来一阵清冽的冷香。
他身上带着几分梅香,走进帐里来。
见了沈惊游,兰清荷仍是有几分畏惧,朝对方行了一礼,而後匆匆收了碗丶退下了。
沈蹊也驱退身後的应槐。
一时间,军帐里只剩下兰芙蕖与他两个人。少女方转醒,面色看上去有几分虚弱,沈蹊走进来时掀起帘帐,带了一尾凉风。
凉意直入肺腑,让她冷不丁地咳嗽了几声。
男人赶忙做过来,继续给她喂汤粥。
“这药是驱寒的,你在水里受了凉,喝了对你的身子好。”
“好苦……”
沈蹊早有准备,取出两块方糖放进碗里,用勺子搅了一搅。
兰芙蕖不听二姐的话,却是很听沈惊游的话。
特别是每当面对着对方这般温柔的眼神,她总会不受控制地点头。
乖乖喝了一口。
汤药果真变甜了。
随着汤药下肚,兰芙蕖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沈蹊,这水刑,我没有受完麽?”
一提到水刑。
男人的面色变了一变。
“嗯。”
“我想起来了,我正在水里,你从外面冲过来,把我抱到一个房间……”
再然後呢。
“我好像还做了个梦。”
小芙蕖歪了歪脑袋。
“我梦见了一只鸭子,和一条蛇。”
沈蹊把汤勺放到她嘴边,冷冰冰地打断她:“喝药。”
“噢。”
她又乖乖含了一口。
咽下去。
又想起了什麽,兰芙蕖补充道:“那条蛇,好像还会膨胀……”
沈蹊:“不喝完这一碗不准说话。”
“可是好苦哎……”
“喝。”
一碗饮罢。
她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