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之上,蒋雯翠撑着下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不远处和韫哥儿玩闹的蒋南絮,许久不见,她出落得越发耀眼,一颦一笑都能勾得人的目光不自觉追随着她。
“殿下初为父亲,如今的一颗心全都放在了世子妃身上,自打从猎场回来,我已有五六日没见过殿下了,这叫我如何笼络?”
蒋南絮拿出送给韫哥儿的生辰礼一对金镯子,缓而慢地套进他肥嘟嘟的手腕,笑容十分温柔可亲,而她怀里的韫哥儿也跟着笑了笑,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线。
“没机会,你不会自己找机会吗?男人嘛,首先为自己的下半身着想,哪有吊死在一颗树上的?凭你的美貌,还不是轻轻松松?”
蒋雯翠不以为意地咂咂嘴,当初她刚有孕时,褚满清起初也是满心欢喜,恨不能天天歇在她这,可是时间一长,他还不是被其他的妖精给勾了去?
蒋南絮动作一顿,敷衍地笑笑:“多谢四姐姐夸赞我的长相,我会努力的。”
“你这……”蒋雯翠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蓦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朝蒋南絮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听到这话,蒋南絮把韫哥儿交给一旁的梦月,让她带韫哥儿出去玩会儿,随后坐到了蒋雯翠身边的位置,压低声音问道:“四姐姐想问什么?”
“也没什么,咳咳。”话毕,只见蒋雯翠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世子殿下的活儿好吗?”
蒋南絮的瞳孔猛地放大,不一会儿,脸颊肉眼可见地蹭一下变红,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四姐姐,你说什么呢!”
“啧,有什么好害羞的?”蒋雯翠对她这羞赧的表现感到无趣,虚虚瞪她一眼,“咱又不是姑娘家了,这种话难道还说不得?殿下偶尔就没对你冒出几句浑话?”
蒋南絮慢慢缓过劲儿来,她还以为蒋雯翠要说什么呢,居然是说这个,瞧着她一脸好奇和打趣的表情,皱了皱眉,“如何判断好与不好?”
“就是他有没有让你感到舒服刺激,还想继续做下去?”一个男人行与不行,他的女人最清楚不过。
蒋南絮没有和周玉珩有过,所以她也不清楚,但又不可能不告知,脑海中不禁飘过与周沅白的一幕幕,这下,连耳尖都红透了。
结合蒋雯翠的话,她缓缓开口:“大概……还行吧。”
蒋雯翠对这个模糊不清的答案不是很满意,想要再追问一些细节,抬眸却瞥见对方红透了的脸颊和耳朵,怕是她再多问一句,对方羞都要羞死了。
无奈,只能暂且打消念头。
“对了,你可知此次前去监督青州大坝修建工程的,究竟是世子还是二公子?”
青州大坝的修建即将动工,陛下很看重此次的工程,遂将其全权交给了信阳候处理,能为其分忧的也就只有世子和二公子了。
青州离信阳城有将近半个月的路程,一去肯定就是好几年,真不知道侯爷最后会派谁过去。
蒋南絮对此也有所耳闻,但她并不是很在意前院的事,也没专门让人去打听过,故而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啊你,可上点心吧,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行?”蒋雯翠叹了口气,也没了再说话的心思。
蒋南絮没在褚府待太久,用过午膳后,就启程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也不知是膳后吃的点心太腻,还是怎么的,总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马车颠簸之下,她整个人都难受得紧,只好掀开半边木窗,留了条缝让外头的微风吹进来。
就在她闭目养神之际,忽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马车也跟着晃动起来,刀剑挥舞的声音频频入耳。
蒋南絮陡然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呼唤梦月问发生了什么事,面前的木门骤然从外面打开,车夫浑身是血的倒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接管了车夫的位置,驾着马车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蒋南絮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死死抓住马车的墙壁,透过木窗的缝隙向外看去,到处都是逃窜和尖叫的百姓。
少顷,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一个黑衣人,他麻利地钻进马车,一只手拿着短刃,另一只手拿着手帕,直奔蒋南絮而来。
意识天旋地转,她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
夕阳西下,信阳候府。
“歹徒们就近从西门闯了过去,属下一路追出去,最终在西南方向的断崖边发现了马车的痕迹,双方发生冲突过后,蒋娘子她……随马车一起掉下了悬崖。”
周玉珩脸色铁青,恨不能一脚踹在说话的士兵身上,咬牙怒道:“废物!一群废物!光天化日之下,竟还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伙人武功很高,训练有素,再加上当时蒋娘子身边并未有护卫,等属下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毕竟谁能知道只是参加个生辰宴,回来的途中竟会遭遇伏击?这件事过后,只怕有很长一段时间,各大官员府上的夫人都不敢轻易出门了。
周玉珩忍了忍,好不容易压下情绪,但出口的声调格外渗人:“尸体呢?总不能连尸体都没找着吧?”
“找到是找到了,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已然是面目全非,辨不清面容,不过属下已让蒋娘子的贴身婢女辨认了当日的穿着和发饰,确实是蒋娘子无疑。”
闻言,花厅里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众人都忍不住心疼起蒋娘子的遭遇。
如此美丽的人儿,竟落得个这样凄惨的下场,如何不叫人唏嘘。
“也是可怜,小小年纪遭此横祸,把她厚葬了吧,她的家人那边也好生安抚。”一旁的苏扶锳叹了口气道,在她看来,死的不过一个妾室罢了,本没有必要深究下去。
但近来信阳城接二连三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实在有失侯府的威严和声望。
而且,此次的袭击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要是伏击的是一个大官的夫人,又或者是侯府的公子小姐,还能说的过去,但是对方大动干戈,只为了一个毫无背景可言的妾室?
不管怎么看,都不符合常理。
所以相较于专门伏击,她更偏向于觉得对方是随意挑人下手,可就是因为无法得知对方的目的和目标,也就无从调查,愈发加大了抓捕的难度。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是看到了那辆马车上的侯府标志,误以为里面的人是侯府的哪位公子小姐,所以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的手。
但不管是哪一种,这位蒋娘子的运气都着实差了些,平白丢了性命。
第63章兴致你是我的夫人
热,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