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耸肩,看了眼思君:“上回你将它变过长剑,再试一次。”
“上回是用血。”
“思君开了长剑之形,便无需再用血催动,尝试在心底唤它。”
清殊听话点头。
闭目屏气一会後,思君果真化作了长剑,先前急着对付妖兽和砍舒青竟也没来得及好好看看它--其上水丝纹缠绕,曲线之柔韧下暗含着激浪之凶猛。
他瞅着,云淡风轻道:“很衬你。”
她鄙夷,是在夸她有如纹路般的柔美,还是在挑衅她内里有着无比凶狠之力。
他扬唇笑,没多做解释,上前两步绕到她身後,掌心隔着她握剑的手领着她感受着思君的灵气,随後便开始教她各种招式。
紫极空是看不出时日的,但现下清殊也有些感觉的时辰已晚。
她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没曾想陆渊接触去武艺来一改往日的悠悠忽忽,反而一丝不茍得教学,有些动作在指导时会不自觉贴得很近,连她都险些……反观按理来说早就该把持不住的陆渊,眼神坚定,直视前方。
她也算领悟到了武神的压迫。
她认真学了几把浅招式,虽不足以对抗劲敌,但凭着招式的巧劲也足以寻几分生路。
结束教学那个疼她爱她的陆渊似乎才回归,他双手虚搭在腰侧,弯下腰看她:“如何?”
她面露难色。
他又说:“不必较真,你不会用上的。”
她心中有些难挨,没较真,只是又想到他的那些招式可都是在战斗中拼杀出来的,心中便一阵发酸,明日他就又要去迎敌了。
沉默一会,她猜到什麽,猛得问出口:“你莫非是要一人进宫?”
多少带点质问之意。
武神有些被着眼神唬到,也没打算瞒着:“我一人足以,燎原留在外面。”
她猜,不,她笃定,他让燎原护她,一层是为了护她看住她,另一层是为了护燎原。
真是大义武神啊,真傻!
她心里萌生一想法,其实自从小黑蛋摸过她脸之後,她的身体似乎一瞬间被一道力量疏通,她现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还探得了鬼的命格,那麽是否也能探得了神的命格……
她知道也许会失败,也许未经允许会显得自私。
可,季瑛便是,她一直在後悔,当年未帮她探一次。
她下定决心,也不再犹豫,盯着他的眼睛:“陆渊,今夜你能否留下来陪我?”
陆渊缓了会,脚步不自觉上前一步,嘴角刚升起笑意:“你……可是认真的?”
“字字真切。”
“不後悔吗?”
她摇头。
陆渊得寸进尺:“那你……再问一次。”
清殊耐着性子,放慢语速:“今夜,我要你陪我。”
他急不可耐得揽抱住她,豺狼虎豹般的眼神直勾着她的:“我陪,我陪。”
今夜的紫极空似有不同,光丝密密匝匝得覆盖倾泻,美得不像话。
两人同衾而眠,互相盯了一会,由清殊先开口奠定了睡在靠外侧的陆渊的活动范围。
陆渊哪信那麽多,一句话打破了界定:“我睡觉,不安分,就爱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