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塔吏嘴唇颤了颤:“不是,先前那个我认得,是个矮胖子,那鬼官只说原先的去往生了,又持着修记册,我也没多怀疑,便让他进了。”
静默片刻,守塔吏又加道:“那鬼官虽穿了黑斗篷,遮了半张脸,倘若再出现在我面前叫我认,我也是认得出的。”
四阎王摆了摆手:“这鬼吏即说认得出,便寻一件黑斗篷来,全部穿一道,直到找到为止。”
三阎王:“要我说,这事干系重大,我们五殿阎王和殿下需做个表率。”
这是在布局呢,陆渊笑而不语,耳边传来只有他能听到的,皉虎的传音,悉悉索索完毕之後,他嘴角掀起一股近似狂傲的笑意,好戏开场了。
黑斗篷一到位,三四阎王和殿下皆起身穿过,让那鬼吏认,皆不是。其他殿阎王尽管不乐意,却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着顺序来。
直到……见了云初披斗篷,守塔吏忽然浑身一颤,伏在玄墨脚边,颤抖道:“正是!正是!”
云初一听,直瞪双眼,踢了守塔吏一脚,骂过去:“你别血口喷人,我今日一直在一殿从未进塔!”他又看玄墨,望他能相信自己。
一阎王也坐不住了:“云初绝不是这样的人,他有何理由非烧了昊日塔?分明有人诬陷!”
舒青添油加醋道:“怎麽不可能?我记得那伤了云初爱妾的厉鬼就关在昊日塔,为爱妾报仇也不是没可能啊。”
云初咬牙:“舒青,你别在这起祸,定是你见我上回顶撞了你,你趁机报复我!”
楚鸣冷笑:“那守塔吏都认出来了还有何好说的。”
四阎王看向眉头紧皱的五阎王:“五阎王,一殿犯下如此滔天之罪,当如何处置?”
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五阎王身上,他须得给一个彰显五殿权势体面的答复。他低头,似是在沉思,片刻後:“一殿云初于昊日塔刻意纵火,须得严惩,云初殿下之位革去……”
这便是认下了一殿的罪行。一阎王大喊打住:“五阎王,一殿冤枉,云初冤枉啊。”
五阎王不耐,他极烦有人打断他说话,更何况这还是在他施展五殿之威时。“一阎王也有失察之责……”他突然加道,却又被打断。
这回是陆渊,他歪头看上位端坐的五阎王,轻笑:“五阎王,稍安勿躁。”
五阎王心里一团火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昊日塔外逃一厉鬼已被皉虎擒到,不若先听听那厉鬼如何说?”
堂内其中几人脸色变了变,下一瞬,皉虎散着白光从门口踏步而入,布满利齿的嘴发出又深又低的怒吼,当着衆人的面将那厉鬼从嘴里呕出来。
厉鬼全身被撕咬得溢着黑血,寥寥无几的毛发配着又大又凸独眼,本该是骇人的角色,此刻却蜷缩得如雏鸡一般。一吐出,瞬间黑血和皉虎的唾液四散开来,在座的都下意识惊得後退。
陆渊漫不经心:“接下来我询问之事,如实回答,说得好,这守塔吏归你吃,说得不好,你归皉虎吃。”
守塔吏浑身一阵,竟不受控制得朝楚鸣看去。陆渊撇了一眼,果然,棋子越是生命受威胁,就会下意识寻求下棋人的庇护。好笑的是,这个厉鬼偏不是那塔里的,只是他找来做假证的。
应征陆渊说的话,皉虎也将爪子擡起,压在厉鬼肩头,锋利的长甲催命似的一落一擡敲着他的肩膀。厉鬼不寒而栗,顺着陆渊眼神示意,落在旁边站着的云初身上:“今日进塔之人可是他?”
因视力欠缺,他的嗅觉更灵敏一些,缓缓靠近闻了闻,便摇头。云初本还忐忑,现下庆幸起来:“我都说了不是我。”
舒青望了一眼,楚鸣此时已然沉脸,独眼厉鬼是他们计划的唯一的变数,这局怕是败了。“你再闻闻,堂内可有今日进塔之人。”陆渊又道。
厉鬼十分听话,认真得耸着鼻头,匍匐在地上,一路闻了过去,终在一人前停在了脚边。——正是那守塔吏。他满脸慌乱,怕得狂摇头。
燎原意味深长得啊了一声:“贼喊捉贼,自导自演啊。只是,这鎏火种可不是他一个小吏能拿到的。”
陆渊认同得刻意点头,看向守塔吏:“说得好,饶你一命,若是说得不好”顿了顿,“厉鬼和皉虎,你想被哪个吃?”
守塔吏浑身战栗,两片干唇直打哆嗦,确实不是自己,可在场谁信,都巴不得送他命了解此事。他扭头一望,看似在看舒青,实则在看舒青身後的楚鸣,一咬牙:“是舒青殿下!是他叫我这样做的!”
楚鸣眼底现出轻微悦色,忠仆。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