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悲录
倒是舒青愕然失色:“你胡说什麽!”
三阎王也不可置信,棋子竟然会反咬,咬的竟然还是他们。他算是知道了,这就是楚鸣的全身而退之路,成则灭一殿,不成则将脏水全泼三殿身上。
“一个鬼吏胡言乱话怎麽能信?”
“方才不是还信的好好的吗?”玄墨沉声质问。
三阎王哑口无言,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舒青破罐子破摔开始指责楚鸣,楚鸣一脸无辜:“三殿错了事,可别拉四殿下水,四殿毫不知情。”
“好一个不知情!”舒青气急败坏,额头青筋暴起。
五阎王被闹得心烦:“三殿!这回你们还有何好解释!”
三阎王不语,只管怒瞪着四殿那两个,悔不当初。
“三殿不仅纵火,还有意诬陷一殿,是为罪加一等。”五阎王正声道。
“还可再加一等。”玄墨笑笑:“舒青殿下左眼无碍,却哄欺仙灵界,挑拨两界关系。”
在听了清殊的话後,他便派人潜入调查证实了,就等着合适的时机揭露。
舒青心中一虚,哆哆嗦嗦说不出话,反观受害者,被蒙在鼓里做了这麽久的苦力,陆渊冷笑一声:“还有这事?”
舒青光盯着他那眼神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三阎王见瞒不过去,立马打圆场:“舒青年幼……”
“啊~年幼。”陆渊起身,想起被无上灵尊数落和憋屈抓鬼的那些日夜,就似触了逆鳞一般难受,他手中闪出白电,在召青光链。
“这一等罪也可不加,只是舒青殿下的左眼,应被我打瞎才对。”
三阎王急忙护住只顾呆愣发抖的舒青前:“五阎王!你便就看着陆渊在五殿堂开杀戒吗!”
五阎王别开眼,鬼阴都本就因昊日塔才欠了陆渊的情,即刻又出这等事,他如何好开口言语。
三阎王见链身现,眼含泪意,不管不顾道:“三殿让权!三殿让权!只要陆渊放我儿一命!”
陆渊脚步顿住:“如何让?”三阎王艰难得滚动了一下喉咙,话语似从牙缝中挤出来:“三殿惩治和地狱之权让出。”
陆渊点了点头,似是还算满意。玄墨冷眼,就这两等罪还不足以将三殿拔起,先前陆渊也说过,只有找到三殿私用地狱,四殿贪污的证据才可将两殿彻底铲除。
见状,五阎王也应了下来,将二人赶回了三殿禁足。无论是否真正揪出了罪魁祸首,追责之事已毕。
燎原若有所思点头:“鎏火种定在昊日塔内,须得进塔破种。”
四阎王不以为意:“何必这麽麻烦,这火是玄墨那侍妾施符咒控制的,让她定期去施便是。”
此言一出,陆渊和玄墨不期而同黑脸。先不说有没有那麽多符咒,定期,那便是让清殊每回都得放一次血。
陆渊收回链,手松松搭在椅背上,微微侧头,冷笑:“这,便是鬼阴都的解决之策?”
靠一个女子残害身体来护鬼阴都。狂傲的鄙夷之色让在场所有人都如坐针毡,万剑刮脸。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亚于——你们这群老东西是干什麽吃的。
四阎王缓解般得笑了一声:“自然不是,火种定是要破的,总不能让这火在鬼阴都永烧下去。”
“四阎王难得说一句好话。”陆渊漫不经心点评,让四阎王的脸瞬间一顿黑一顿青。
燎原此时就想团一破布,将陆渊这张欠嘴给堵得水泄不通。
一阎王面露难色:“只是这昊日塔,谁进呢?”
不约而同,在座的目光互相交叠,最後聚集到了陆渊身上,把他惹笑了:“真当我是来鬼阴都做苦力的?”
总不可能让阎王去做这等冒险的事,阎王们谁又舍得豁出自己的殿下,是以,这个最合适的人选只能是陆渊。五阎王识时务,知道现在得哄着:“陆元帅神通广大,进昊日塔不过是囊中取物。”
陆渊此时对这噱头也不感兴趣了,出声打住:“可别,我胆小,要我一个人进塔,我,怕。”
四个阎王的脸瞬间僵了下来。
“那燎原仙君……”一阎王厚着脸皮。
他的话又被打断,陆渊下颌微擡,看废物一般看对面的四个阎王,拖长声调:“燎原可是文官,你们骨头还能再软些吗?”
“你!”四阎王心病都要被堵出来了,两只手急得手心拍手背,被羞辱得面目狰狞:“陆渊!我们好歹算你长辈,不过是你顺手的事,你就非得逼得我们割爱做取舍!”
陆渊指尖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得点着,沉眸,冷声:“所以,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他耐着性子,一字一顿:“要我进塔可以,须得有人同我一道。”
场面冷了下来,四阎王将陆渊不为所动,开始将算盘打到了五殿身上,五阎王一感受到,怒拍桌而起:“四阎王,你敢!玄墨将来可是要统掌鬼阴都大权的!”
如今五殿地位能稳固全靠玄墨撑着,他早已是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