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我下线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吗?】
陈慕律冷哼了一声,不愿承认他当时鬼迷心窍,把发疯的孟长赢认成了识海里那个小混蛋,被某个不识好歹的人抓住了机会,狠狠地吃了一亏……若透视到衣物之下,怕是还能看见股间红肿的掌印。
真是疯了。
胡思乱想间,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
纸花被灵气送至桌案前,正落在陈慕律的脸旁,房门被人轻轻扣响,叫人不知今夕何夕,恍然好似回到了几日前。
陈慕律的呼吸声都轻缓了,他抖着手摘下那朵花,拆开时却没有见到上一回的字。
门口的人出了声:“陈慕律,去练剑。”
果然是孟长赢。
“不去。”屋内静了静,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躲在桌旁的陈慕律悄悄叹了口气,精疲力尽。
孟长赢并不意外,语调依旧沉稳:“今日不去,那明日便要练双倍。”
“双倍就双倍,我今日休沐,绝不出去!”
现在他满身打架的伤痕还未彻底,脖子那一圈更是重灾区。更不用说……他暂时还不想面对孟长赢。
陈慕律垂下眼,只想逃避。
那个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孟长赢,还一如既往地站在他门前,单纯地想约他去练剑。
可那些才过去没多久的不堪和混乱还留在他的颈间,那是孟长赢的留下的标记。
门前的人低声说着:“陈慕律,我走了。”
他没得到回应,今夜的月亮也还未升起。
第55章
沐魂钟再度响起,一遍又一遍,荡彻了百山千峰,唤醒了迟来的云。
寅时才过半,太阳才从天边露出一角,将远处的庞大云瀑都染上了橘色,红云都溢出边际。
校场上,早课已经开始了。
大忙人沈青云还是不见踪迹,代课的助教又变了,这次换成了许教习。而之前那位代课的路大师兄则被打回了原形,混在了人群之中。
许教习站在人前:“都给我站好了,挨个点名!迟到的、逃课的人都按照学宫守则扣分!”
乌泱泱几百号人聚在校场上,躁动不已,一片混乱中,师子昌等人扭过头,看向人群里的路屏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里全是明晃晃的嚣张与得意。
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的路屏山轻轻啧了一声。他身旁的孟长赢抬眼,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群人,还有被师子昌等人众星捧月般围住的许教习,许柏。
“谢老头子骂了我半天,就派了这么一个玩意儿来接班?”路屏山抬手靠在孟长赢的肩上,看着眼前的混乱唏嘘不停,“我不过就是放了几个人逃课而已,这不比许大教习好?”
孟长赢淡淡瞥了他一眼:“剑术课一共两百四十七人,你上次一下子放了一百多号人。”
“哈,这样吗?”路屏山抱着伤雀剑假笑,“怪不得那老头子这么生气。”
“都被革职了你还来这里干嘛?”陈慕律站在边上听了半晌,冷不丁发问。
路屏山扭头看向陈慕律,少女身后跟着打瞌睡的宋无尽和沉默的沈椿龄,和他们隔了老一大段距离,中间也没有人敢站,硬生生空出了一道楚河汉界。
路屏山看了眼楚河汉界,又回头看了眼孟长赢,坦然道:“明显是被谢老头子罚了呗,接下去几节剑术课我都要跟着一起上了。”
陈慕律挑了挑眉:“确实,罚得不冤。”
孟长赢也点头:“嗯。”
路屏山皱着眉看向孟长赢:“你嗯什么啊?还是不是接友契的好兄弟了?你居然和她——和陈慕律合起伙来挖苦我?”
“怎么?”
“我和他没关系!”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开了口,一个淡然,一个激动。气氛凝滞了一瞬间,陈大小姐扭过头去拒绝交流。
孟长赢闭了闭眼,顺着陈慕律的话往下说:“怎么会,你想多了,我们没什么关系。”
眼看着这两人僵持不下,路屏山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话题:“我听说,沈大师姐是为了不日举行的学宫大考和宗门大比才亲自下山的,你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