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了一下午没见到人的周疏窈,终于按捺不住,带着桃红和柳绿前去寻找。
一走到枫林道碑林之处,远远的便看到一队人马倒在乱石阵中。
在山中呆久了,周疏窈瞬间就看出这是怎么回事了。
当即喜上心头,快走几步冲进石林中,来来回回的寻找着骁王的身影。
谁料却怎么都找不到,却听到旁边的桃红哭嚎一声:“玉田表哥!玉田表哥你这是怎么了!呜呜呜呜玉田表哥……”
柳绿上前看了一眼,只见桃红的玉田表哥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此时的周疏宁则一身疲惫的回到了周府自己的院子,民间男子满十六岁便不再与母亲同住,虽是庶子,倒也有一个简陋的院子。
他刚要脱掉外套,让微雨给他烧水洗去一身的风尘,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且俊美的身影正坐在他房间临窗的矮榻之上。?
第69章一些口角和解释
京城的春日温暖明媚,简陋的小院中虽无甚装饰,却有一树开得正艳的桃花。
微风习习吹进陈设简单却雅致的房间,吹动着长孙清明如瀑一般的青丝。
龙涎香伴着桃花香朝着周疏宁的鼻端袭来,冷不防激的他心尖震颤了一下。
周疏宁先是怔愣了几秒,随即转身把门关上,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了这几天先不见面吗?”
长孙清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道:“好一出美人救英雄,倒是让我看的心生感动。”
周疏宁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眉道:“哦,你跟踪我?”
长孙清明呵呵一笑:“那怎么能是跟踪?只不过你坏我好事,我上门找你讨说法罢了。”
周疏宁张了张嘴,十分意外的问道:“那……枫林道的事,是你做的局?”
长孙清明却摇了摇头:“长白山野参是我做的局,为的就是让骁王能晚几日回京,也好为你争取几天时间。至于枫林道,我确实动了点手脚,但我也没想要他的命。刚刚也只是逗逗你,骁王于我而言,不过一个跳梁小丑。”
这个傻弟弟经常被他揍的毫无招架之力,字面上的意思,所以长孙清明并不把他放到眼里。
只是骁王这个人无法无天惯了,他在北疆的时候就对周疏宁心怀不轨,这次他回京,说不被他骚扰也是不可能的。
周疏宁自认为坏了长孙清明的好事,清了清嗓子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不过我可以解释,我真不是为了救骁王。”
长孙清明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可以好好说话,却偏偏要阴阳怪气:“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其实骁王也不错,听说皇后还有意撮合你们。说起来,这桩姻缘若是真成了,你不就又翻身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只不过从嫂子变成弟媳,名声说出去不太好。但能攀高枝,要不要名声也就无所谓了吧?”
周疏宁瞬间气就不打一处来,恶声恶气的骂道:“夏卿!我在你心目中,便是这种为了攀高枝不管不顾的人吗?我自认为跟你相识也算有一段时间了,光生死与共就不少于三次。哪次我是丢下你不管了,还是只顾着自己安危只顾着自己舒服,不顾朋友伙伴的感受?我哪次不都是设身处地,哪怕豁出去自己的命不要了也要救你!”
这一通骂,倒是把长孙清明给骂懵了。
如周疏宁所说的那样,他们确实有过几次生死与共。
尤其是周疏宁那次冒着大火去救自己,也正是那次的事以后,长孙清明才彻底对他产生了信任。
是那种愿意把后背交给他的信任,这种信任无干小儿女情怀,单纯是一个义字。
眼前这女人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不假,但在看到她救了骁王时,长孙清明的心还是动摇了。
若他谁都救,对谁都有义,那自己算什么?
再一想,自己把银铃和锦囊都交给他了,还真是笑话中的笑话。
那银铃也便罢了,锦囊里可是父皇给他的免死金牌。
而用来装免死金牌的锦囊,却是母后亲自绣给他的,连父皇都不知道它的重要性。
所以一想到这些,长孙清明的心里便是一阵气恼。
虽然不明白这气恼的来由,却还是忍不住就开始胡搅蛮缠了。
周疏宁说了一通气也消了,好在他长了嘴,不像有些书里的主角,我们之间有误会可我就是不说。
矫情来矫情去,生生因为一个小误会搞出天大的事。
周疏宁叹了口气,说道:“骁御营的行踪,被一个小头目出卖给了另一个人。那人正设了局,就等着骁王入局。她把骁王救走,虽然不影响你什么。但她有自己的筹划,你怎知这筹划会不会节外生枝,影响到大局?我这才提前把骁王救走,让那人扑了个空。想要高攀骁王的另有其人,绝对不是我!你下回发脾气的时候能不能长长脑子,我可是骁王名义上的嫂子,怎么可能答应这桩婚事?那北疆的贞洁牌坊可还立着呢,我对太子的爱人神共鉴!别说他一个小小骁王,玉皇大帝来了我也不嫁!”
妈的,不小心又说多了,解释起来可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