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也有些想笑,顾忌到身边还有岳然,她赶紧将笑意憋回去,抬头道:“你……”
话未说完,岳然将手机塞给她,毫不犹豫的扭头离开。
同事:“咦,你刚刚说什么?”
助理表情微妙的纠结:“我在想……要不要冒着被穿小鞋的风险,去看看上司被当场抓奸的名场面。”
同事:“嗯??”
岳然的心思全在母亲住院的误会里,没有分半点思考给‘相亲’两个字。
直到出租车在茶楼前停下,她匆匆忙忙的一步踏入,才回神般意识到‘相亲’是什么意思。
她当即身形凝固在原地,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是——沈筝果然是在贪图新鲜感,把她弄上床后,立马变脸要去找别人。
如果是在今日之前知道这件事,岳然的心里只有越发浓烈的恨意。
她恨沈筝玩弄自己的感情,将她和两情相悦的初恋硬生生拆散。
她恨沈筝不择手段的侮辱打压自己,对自己母亲动手。
她恨沈筝毁了她的一切后,还想漫不经心的抽身,与随便一个人相亲结婚。
然而此时此刻,乍然得知她最恨的事或许是个误会,岳然顿时迷惘。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诶!你刚刚是不是又悔棋了?”
年迈的老爷爷声在茶楼里响起,岳然无意识的循声望去,只见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正对坐的下棋。
面对老爷爷的质问,老奶奶还犹如年轻时候的少女,耍赖道:“没有没有!”
老爷爷吹胡子瞪眼:“我记的这儿有个黑子!”
老奶奶:“你记错啦!”
老爷爷不服气:“我没错。”
老奶奶:“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
老爷爷:“你你你……”
有旁人注意到两人幼稚的对话,皆眼含笑意。
唯独岳然怔忪的看着,不期然的想……如果沈筝和别人结婚,是不是几十年后,在这恩爱打闹的就是她们?
……
那她呢?
她算什么?
沈筝年轻时的不懂事?曾经的露水情缘?人生里的过客?
岳然静静的看着,静静的想着,手指却在极度的不甘心里,深深掐入肉中。
她神情平静,但她在这一刻,窥见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