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然的下颌骤然绷紧,倒是随了她的意,冰冷的看向她:“什么身份?我也想问你,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绛蔻皱了皱脸,觉得凡人果然是凡人,年纪轻轻就有老年痴呆的迹象:“当然是我的女朋友啊!你自己答应的!”
岳然一滞,轻易被勾起的怒火,也轻易被罪魁祸首浇灭。
女朋友?
事到如今,还给她冠以如此平等的称呼,沈筝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岳然的表情阴晴不定,隐隐约约有了几分沈溯光发疯前的征兆。
绛蔻打了个激灵,哪怕明知道岳然没劫可渡,仍是有些心惊肉跳,忙不迭张口,毅然切断属于岳然的事业线:“你这段时间好好照顾你母亲,公司不用去了。”
岳然的眼眸深浓似墨,语气反常的平静:“没有工作,我支撑不起住院费用。”
绛蔻矜持道:“有我在,你不必担心钱的问题。”
岳然扯了扯唇角,仿佛是想笑,最终确实无声的笑了,笑的阴冷而讽刺:“这就是……你所谓的女朋友?”
没有鼓励、支持、携手,一起并肩努力。
只有施舍、操控、剥夺,随意摆弄她的一切,一句话就能将她珍惜的心血抹消,将她竭力用来维持独立自尊的工作收回,把她囚禁在‘女朋友’这座高高在上的孤岛上。
这就是……沈筝的爱?
岳然感到好笑。
她发现,沈筝和林绛蔻确实很像,尤其在不懂爱这件事上,简直是从骨子里的相似。
但是因为性格,因为地位,因为很多东西,导致她们完全不一样。
林绛蔻是天真,是让人怜爱的懵懂,是哪怕心虚逃避也令人舍不得责罚、只想耐心细致的慢慢教会她。
沈筝则是傲慢,是惹人生厌的掌控,是哪怕看透她别扭无措的本质,也使人恶意丛生、只想打碎她的皇冠、撕开支撑着她底气的权力外衣,将她拖下俯视世人的宝座,令她站在芸芸众生……不,应当将她打压的更狠,让她比所有人都更卑微低贱,才能满足岳然那变态而扭曲的快感。
想起前不久的酒宴上,唐氏总裁提过的建议……
岳然垂下眼,一时有些失神。
和岳然复杂而激烈的心情不同,被问的绛蔻只有:“什么叫所谓的女朋友?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是真不懂。
她都这么大方的砸钱、这么体贴的让岳然有时间照顾母亲,对方到底有啥不高兴的!
虽然出发点不纯,有一部分是出于想切断岳然的事业,但是换做她的话,她巴不得每天趴在沈溯光的后背,什么事都不用做,看到想买的就揪沈溯光长发,买到手便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这么舒坦,岳然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绛蔻越想越气,尤其是她并没经历过这样的美好待遇——沈溯光不喜欢她偷懒、一整天趴在背上晒太阳不动弹,也不喜欢她一天到晚琢磨着下山,不做事不修炼,事实上,她到现在都不明白沈溯光为何要逼自己修炼,要知道心魔强大了,宿主就会首个遭殃,沈溯光是笃定了她是个废物,再怎么修炼蛊惑也破不了对方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