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玦便选了它。
走到厢房门口,宁玦严目对下交代说,如果他们不出来,任何人不可靠近此间房,且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必询问什么,自行离远就是,等段刈到了,也叫他候着等着。
闻言,仆妇们面面相觑,后又纷纷点头应声。
眼前这位面生的公子怀里还抱着一人,虽然裹得严严实实,但可想而知一定是个美人,于是,她们表情深意,自有那个眼力见。
宁玦不再解释更多,抱着白婳进了厢房,落下门闩,点上蜡烛。
日头已经完全落了,若不点烛,房间昏昏,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将人抱放到床上,动作小心翼翼。
白婳后颈刚刚碰到枕头,眼睛突然睁开,看向宁玦近在迟尺的面容,眼神微露迷茫。
宁玦忙问:“你醒了?”
白婳环顾四周,问他道:“公子……这是何处?”
宁玦:“是安全之地。”
见她搞不清楚前因后果,宁玦如实告知方伦迷晕她一事,又安抚她什么坏事都没发生,他寻她及时,已将她毫发无伤地救走。
白婳听后只觉后怕,心中更生愧怍情绪。
无意中,她再次给公子招惹了麻烦,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宁玦看出她神色自责,立刻补充一句:“不是你的错,怪我疏忽才是。”
白婳摇头:“若我防人之心再多些,此事便不会发生了。”
说到这,她想到什么,再次询问宁玦:“公子那日在闽商那里买的玉骨哨在不在身上?”
她怀疑方伦窃了玉骨哨,以此诓骗她。
“在。”宁玦回复她,将玉骨哨从脖间取出。
白婳定睛看去,又伸手摸了摸。
原来公子喜爱这物,早早就穿绳挂在了脖上,所以,方伦那枚只是相似,并非原物。
白婳懊恼,如实道出此事。
宁玦回说:“方伦大概下船后一直贼心不死,暗中跟踪窥视,知道我们逛街买了何物,于是刻意寻来相似的一枚。他诡计多端,早生谋算,我们防不胜防,哪能怪你?”
被他如此宽慰,白婳心中勉强好受了些。
她不再言语,垂眸安静了会儿,又后知后觉感知到身上好不舒服,当下伸手摸去,不见柔和衣料,只余一片薄纱触感。
“这是……”
她这才察觉被衾下的自己,衣衫不整,几乎与光身无异。
联想到自己是被那龌龊之徒拐走的,不可想象之后发生了什么,白婳眼圈立刻红了。
宁玦急忙安抚:“放心,方伦没有碰你,这衣服是他找来的婆子给你换的,你若厌恶,我立刻给你脱掉。”
这话脱口而出,宁玦立即意识到不妥,忙又解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马上出去吩咐仆妇给你准备一套新衣裙。”
说完要走,白婳伸手扯住他的衣角,声音隐隐带上哭腔。
“公子,你别走,我,我不太舒服……”
醒来时还不明显,刚刚对话也不觉什么,然而此刻,就在当下,奇异的身体变化愈发感知分明,她只觉浑身血液即将沸腾,每一寸皮肤都马上要灼燃起来。
白婳拉着他,心底空虚一片。
头脑还是清醒的,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扭动、蹭动。
霎时,她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是方伦,趁她迷迷濛濛意识不清时,喂她吃下了一枚奇怪药丸。
她觉得自己胃口在烧,而那枚服下的药丸,也在胃中慢慢化开,药效即将发挥到极致。
热、无力、痒得难耐……
她大概猜明那是什么腌臜东西,隐隐约约间,又觉得当下感受似曾相识,仿佛曾亲历过一般。
不可能的,她先前一直陪伴公子在岘阳山上,安安稳稳,哪会与这玩意沾半点边。
无论以前怎么样……都不重要了,眼下该如何是好才关键。
白婳口干舌燥,觉得自己要死了,腿侧好像有毒蛇在钻,那蛇信子就一下一下嘶着她,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她怕蛇,不要蛇!
如果一定要被什么东西钻,她不要蛇,要公子,要公子的……
情急间,煎熬下,白婳一把抓住宁玦的手腕,眼神湿漉漉的凝看向他,委屈又带祈求。
宁玦下意识回握住。
白婳仿佛得到了鼓励,伸手慢吞吞将包裹在身上的被子掀开,露出薄纱下白晃晃的曼妙身子。
宁玦承认,这一幕对他而言,冲击力是到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