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伸手借着宁玦搀扶的力,勉勉强强地主动站起,左边脚踝很痛,她咬牙稳住身子。
宁玦侧首,偏过眼睛,张开双臂用棉巾将她完全包裹住。
从上到下,只露出圆圆脑袋以及白皙如脂玉的脚趾。
主意到她左脚不敢用力踏实,宁玦多看两眼,问道:“左脚疼?能不能忍?”
白婳如实道:“用力踩会疼,但虚点地没事,好像有点扭到了。”
“都这样了,还逞强?”宁玦面无表情,不满言道一句,很有威慑力。
白婳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委屈样。
宁玦没脾气,又叹口气,软下语气问她:“先抱你过去上药?”
当下已经被他裹成蝉蛹了,不能自己再一颠一颠单脚蹦过去吧?
白婳看清状况,只好依顺地点点头。
得了她的同意,宁玦不再犹豫,结实的双臂朝前一伸,将人轻松打捞横抱起来。
白婳顺着他的力道踮起脚,身子紧接悬空。
她脸颊朝向他胸膛方向,膝盖微曲,方便他用力。
宁玦没询问,抱着她直接左拐去了他的那间房。
眼见方向不对,白婳赶紧出声:“公子……”
宁玦解释:“我行囊里装着能治跌打的药膏,先帮你敷一敷,这么晚了,若是折腾着找来大夫反而叫你睡不好,不如我帮你。”
白婳知晓公子那里有很多药,有各种疗伤的良药,也有很多要命的毒药,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收集品。
先前在闽商那里,公子慧眼识珠,曾轻易在一溜假货里辨出一瓶真药。
白婳确实不愿这么晚了还多事地折腾茶铺老板一家,想了想,决定照公子说的做。
她客套感谢:“那有劳公子了。”
宁玦哂笑,目光向下开口:“你听话就好。”
这话有点暧昧。
白婳脸颊不自觉晕起赭红,察觉自己心跳有了慌乱的趋势,她赶紧闷头,不再言语了。
宁玦将人小心抱到床上,护着她的头,慢慢放躺,而后周到将白婳裹身的棉巾松了松,好叫她不至于呼吸憋闷。
做完这些,他去一旁翻找行囊,很快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药瓶。
打开嗅了嗅,确认是治疗扭伤生淤的药膏。
宁玦重新走到床沿边,说:“现在敷上,好好按摩推开,估计明日就能消肿止痛了。”
白婳伸手朝他讨药,言道:“我自己来敷就好。”
宁玦收回,不给:“你浑身缠束着,怎么自己来?”
白婳想了想,看向他试探说:“能不能麻烦公子帮我去隔壁房间拿一套干净的衣裙来,我换好衣服后就可以自己来了。”
宁玦语气随意:“不能。”
白婳眼眶发红看向他:“……公子。”
宁玦收敛混不吝的态度,耐心与她解释说:“又脱又穿的,要再耽误多长时间?若是错过了最好的涂药时机,就算涂上也好不了那么快,再说,你脚伤不方便,怎么自己穿衣,难道还要我留下帮忙?”
白婳觉得自己又被他调戏,可一时也想不出可以有效回怼的话来。
嘴上忙着否认:“当然不是。”
宁玦毫不留情道:“要么我现在抓紧时间给你上药,要么你现在下床一瘸一拐,单脚蹦回你自己房间找衣服穿。”
“……”
被他这么一激,就算再没有脾气也咽不下这口气。
白婳眼睛一瞪,作势就要撑身起来,可被棉巾束缚着,起身着实艰难。
宁玦看她这样子,横臂一挡。
方才努力半天才撑起来,眼下被他一下就压回去了。
白婳:“公子放开,我就要一瘸一拐回房间找衣服穿。”
宁玦伸手往她脑袋上揉了下,扶她半坐起来,而后不言语,只在她身前近距蹲下去。
他盯着她看。
眼见白婳从怒气冲冲,气势汹汹,转变成害羞错目,眼神也
“别闹了,我给你上药,早点结束你好休息,行不行?”
白婳不说话,也没再躲他。
宁玦当她是默认,伸手扯着棉巾一角往上掀起,将白婳的左脚搭在他的膝盖上,将脚踝完全露出,方便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