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并没有说自己要跟着去的,因为她知道鱼鱼不会答应。
从鱼鱼口中最常说的话,就是不行。
虽然她们好像再次变回了从前那种亲密的关系。
“帮我向伯母问好。”安静了许久,南初才终于从喉咙里冒出这句话,“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她有时觉得这样就好,只要继续保持着这种关系度过一生,怎么不算是永远在一起呢。
可她又希望,鱼鱼和她在一起能是快乐的。
南初抬起头,眼前之人有着年轻的面容,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没有她的存在后,人生再次走向正轨。
谢稚鱼不置可否:“还是算了吧,不太方便提起你。”
“那也没关系。”南初笑了,“不提起我更好,是我贪心不足了。”
伯母原本就不待见她。
谢稚鱼搁下刀叉,再次看向窗外。
或许是今日的景色令她想起了当年算得上是美好幸福的时光,也或许是南初最近的做小伏低令她有些不适应。
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南初的眼睛:“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各取所需。”
自从和南初变成这种不伦不类的‘表面朋友’关系,那些网上的黑热搜全都消失不见,圈里那些热爱潜规则的老前辈,仗势欺人的富二代全都轻言细语了起来。
时不时还有人试图通过讨好她来搭上和南初的关系。
要是原本的她一定会觉得这样很可笑,但她现在却觉得无所谓了。
她的灵魂和仿佛被撕扯成两个部分,表面上她将一切全都掩盖了下来,可听着网上那些称赞,被当初无视她的人前赴后继地讨好,实际上只有麻木。
就将自己当做利用潜规则上位的人就好,那些人在背后不都是这么说的。
她坦坦荡荡,勾起的嘴角带着一丝嘲弄:“明,天上飞机前还有时间,去你在wyn的房间?”
好像一切都反了过来,南初看着她想着。
她曾经也是这样,将内心的悸动压下,麻痹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达成目的而需要忍耐的事。
可她想要的不是那些,不是那片刻的欢愉,不是只有自己颤栗的身体。
而是彼此对视时轻巧相触,却能从中察觉到的欢喜与爱。
——她想要爱。
“不用。”南初感受着眼眶周围湿润的热意,细细麻麻的痛感从四肢百骸一直蔓延,嘴上却说着拒绝的话,“不用。”
谢稚鱼看着她仰起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两人坐在靠窗的角落,中间隔着点燃的香薰蜡烛,从国外特意空运过来的花枝,花团锦簇、精致绝伦,她们像是这个世间所有热恋的情侣一样坐在这里,却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