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急忙说道:“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总该——”
谢稚鱼打断了她的话:“不管是谁,我都会帮忙。”
“我现在真的有事,先挂了。”
咔哒一声,电话挂断。
南初保持着这个姿势坐在病床上,许久之后,她才按下呼叫铃,vic也跟在医生后走了进来。
“她根本就不想来见我。”她看着医生重新将输液针刺进血管中,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什么事让她这么忙呢?”
vic低下头:“南小姐,我马上去查。”
“不用。”
南初抬手按住胸口,那些痕迹明明还在,但从自己的身体里涌现而出的却是这些强烈得多的酸涩与痛苦。
“以后都不用去查这些。”
她折腾许久的身体套在病号服中,显得空荡荡的,就连原本柔顺光亮的黑发也失去了光泽,在这窗外如同末日降临一般的景色中,南初就这样孤独地垂着头说了一句什么。
“……”
vic动了动嘴,没有说话。
她突然发觉,一直在她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南小姐,其实也有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
“南小姐,”她的专业素养告诉她,这种时候只需要点头就好,但她想起谢小姐看向自己上司时的表情,还是多嘴了一句,“谢小姐送您过来时很紧张您。”
南初瞥眼看向她,密密匝匝的睫毛随之颤动,就连苍白的面容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如果是你生病晕倒在她面前,她也会这么紧张的。”
她自嘲一笑,又带着一些连她也说不分明的情绪:“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被我这种人缠上。”
vic觉得不会,她总觉得南小姐似乎将一切美好的词汇全都堆叠起来,汇聚成一个完美的身影。
但人是没办法样样都好的。
谢稚鱼重新回到房间内,在听完心理医生的话后平静问道:“您的意思是,先观察一段时间?”
“没错,谢小姐。”艾尔翻了翻自己的记录,“按照您的说法,这种情况只出现在南小姐和您之间,那么就很难做出准确的判断。”
“我个人建议,要么同吃同住持续观察,要么暂时远离一段时间。”
她合上记录本,看着面前皱眉思索的女孩,柔声询问:“需要做一次心理诊疗吗?”
“南小姐每个月都要拨一笔款给我,但我就见过她一次。”她摊开双手,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你或许也应该放松一下。”
她刚才的记录,不仅记录了南小姐的状况,也通过这次聊天,发觉面前的这位年轻人心中有着某个无法逾越的障碍。
谢稚鱼摇摇头:“不必了,我很好。”她完全没有当回事,而是站起身告别,“多谢您的好意,我会好好考虑的。”
“那好吧。”心理医生不是神,病人不配合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我送你。”
艾尔站在门口,看着那道身影上车离去,缓缓摇了摇头。
谢稚鱼再次接起电话,这次不再是那个因为自己的号码被拉黑,只能用下属的电话打过来骚扰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