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稚鱼剔透的眼眸倒映着这个即使失措却也美丽至极的女人,一字一顿地轻声说道:“你一直将我当作你死去青梅的替身,即使我根本不愿,你却一直纠缠乐此不疲。”
“否则你为什么会说自己喜欢我呢?”她感受着指甲嵌入手臂之中的隐痛,“喜欢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南初徒劳地张张嘴,没有说话。
她发觉某些事情再次超出她的掌控范围,让她的内心再次充满深深的挫败感。
可如果不这样,她永远无法得到鱼鱼的原谅。
权衡利弊,选择最可能成功的投资方式,这是南初早已熟练的技巧之一。
她看向谢稚鱼,眼中是毫无保留的酸楚之色。
“我——”
她想说不管过去如何,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想说那些都已经过去,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我们明明天生一对。
即使沧海桑田、世事变化,我也依旧从人群中一眼看到了你,只是我那扭曲已久的灵魂不敢同你相认。
过往的记忆纷至沓来,她应该说话,可她总是在任何时刻一言不发。
她的所作所为,让她无法开口解释这一切。
“我不做替身的。”谢稚鱼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落落大方地说道:“你的婚前协议我也没有签署,来到这里只是因为我很需要钱。”
“以及,”她低声细语地说:“我讨厌和不坦诚的胆小鬼睡觉。”
“加钱也不行。”
她拉开门,医院走廊的光顺着缝隙在她的周身洒下光点,带着些许透明的质感:
“南小姐,晚安。”
她好像要再一次消失了。
南初想要抓住她,像抓住那只蝴蝶,抓住振翅高飞的鸟羽,可无形无色的藤蔓却将她缠绕在原地,令她脚下生根无法动弹。
她想起许久之前,鱼鱼从背后抱住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唇瓣上,问她:
‘和你的那些工作比起来,还是我比较重要吧?’
她是怎么回答的?
南初扯掉特意用来装可怜的绷带,看着它一圈一圈掉落在地。
那些从心脏中细密泛起的疼痛这才后知后觉盘踞在胸口处,她揪住了自己的衣领,艰难无比地喘息着。
她说:
‘那不一样。’
其实那没什么不同,偏偏那时她野心勃勃,只觉得不成功才是最要紧的事。
天刚破晓,晨雾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