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的咬字十分含糊,她甚至能够听见牙齿磕碰时黏腻的呼吸。
谢稚鱼打开邮箱,看见了女人包裹着白色丝质纱衣的白皙酮体,她含着自己的指尖,面对镜头,眼角的绯红比脚下踩着的玫瑰花瓣还要艳丽。
“你看。”南初有些沉醉地开口:“你现在就能让我身败名裂。”
“第四张,在我的小腹左侧……”
谢稚鱼啪得一声合上了电脑:“谁敢?”
“你现在可是南家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话事人。”她眼眸低沉,认真说道:“南小姐,你从来只会做出这样留有许多余地的事。”
“就算我真的发出去,也不会在网络上留下任何水花。”
她平静删掉邮件:“下次不要接我给护工打的电话。”
南初没有再说话,她的心像是被绳索绞尽,之前手臂上令她甘之如饴的伤口也疼痛不已,却依旧执拗地不肯挂断电话。
浴室门开启,溥绿柳从热气腾腾的浴室中走了出来,见谢稚鱼板着张脸,凑过去问道:“怎么?又是谁惹我们小鱼生气了?”
南初听见细微的女声,心中的怨迅速化为被背叛的怒火,她扬声质问:“谢稚鱼,那是谁?”
“你不能在和我做过后……”
电话被挂断了。
有些凛冽的风在窗外吹拂,枝叶敲打着紧闭的窗户,在窗帘上留下鬼魅晃动的身影。
南初垂着头,如墨似的乌发披散在后,唯有手机亮起的瞬间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弧光。
白璧微瑕,玉质蒙尘。
她松开手,任由那部手机坠在地板上。
胸口中翻滚着难以言喻的妒火,她恨不得立刻将这个胆敢抢夺她所有物的女人从谢稚鱼身边赶走。
又恨不得在同鱼鱼抵死缠绵之际,咬住她的脖颈质问为什么要背叛。
最好是在晨露微霁之前,将死未死之后。
南初微沉喑哑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原来这就是……”
她很想说背叛的人就该生不如死,却又突然想起,鱼鱼已经死过了,所以该死的人就该是她。
但她不能。
就算再来一次,她也一定会选择同样的路。
只是她会选择将鱼鱼捆起来,困在家里,永远永远成为她一个人的禁脔。
南初紧按住自己的胸口,心脏每一次跳动时都会带来巨大的疼痛,但蹙着眉头惹人怜惜的脸上反而勾起一个令人心惊的笑。
叩叩叩。
“南小姐,谢女士起床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护工站在门口委婉提醒。
南初半蹲下来,晨曦的微光将她镀上一层金边,还带着些许体温的手机被捡起,她打开门,表情重新趋于淡漠。
她将手机还给面前有些唯唯诺诺的护工,看向窗户玻璃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