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好像又回到年少时期,在晚霞弥漫时穿过田野,躲避在藤蔓花枝深处。
那时的南初被那些人打压,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在各种谣言的重压下,就算是南家的血脉,也还是是任由她们搓扁揉圆。
她必须要有能够被看见的渠道。
所以得扔掉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轻装上阵。
“南小姐。”谢稚鱼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微风开口:“我等会还有约。”
“明天可以去见谢伯母吗?”
南初回过头,耀眼的光打在女孩的脸上,恍惚之中她好像看见了另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
但她总是无法描绘出鱼鱼十年后的模样,也没办法理清盘亘在冗长时光中的这一切到底代表什么。
谁让死人没办法回应她的疑问。
只是太像了,她慌了神,仅此而已。
南初摘下横亘在面前的花朵,摒弃令她动摇的一切,凉薄的嗓音泠泠:“谢伯母身体不好,一周后我会安排你们见一面。”
“你可以去赴约了。”
谢稚鱼早已习惯她这阴晴不定的模样,闻言只是点点头,然后想起什么开口说道:“我不会加入南星,多谢你的好意。”
“那只是旁人的自作主张。”南初眼尾挑起,无端端有种轻描淡写的冷,“与我无关。”
细碎的叶痕在地面浮动,天际的云沉沉压下。
有穿着工作服的女性和谢稚鱼擦肩而过,来到南初跟前恭敬递出手机。
谢稚鱼隔着玻璃窗看过去,却只能看见南初蹙眉匆匆离开的背影。
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手机铃声恰时响起:“嗯,我已经忙完了,马上就过来。”
“不用来接,我离那边很近。”
等谢稚鱼赶到时,离约定好的时间还差一刻钟。
她扫视过大厅,发现魏之雪早已坐在刚好将大厅一览无余的角落,看见她来了之后眼睛亮了亮。
她的耳朵上戴着一对蝴蝶造型的耳饰,下挂垂掉着一连串珍珠,在突然阴沉下来的天气中闪烁着紫蓝相间的光辉。
谢稚鱼坐了下来,率先开口:“之雪,让你久等了。”
魏之雪指了指手表,笑容满面:“还差十五分钟才到我们约定好的时间。”她朝着侍者挥挥手,将菜单递了过去。
谢稚鱼随便点了一杯圣赫勒拿,好奇询问:“是什么事连你这个大导演都做不到的?”
魏之雪从她的包中拿出了一叠稿纸,语气很是郁闷:“可别恭维我了,之前因为那些被资本塞进来的演员演技太差,我一气之下交了违约金不干了,家里人原本就对我的玩物丧志很有意见……”
她叹了口气:“前面好几个哥哥姐姐为家里的资产都争破头,我只是不想变成那副模样而已。”
“算了,不说这个。”她很快收拾好心情,兴致勃勃地抽出一张稿纸,“这是我和人一起投资的剧本,里面这个角色我一看到就想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