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呼啸的雨声,手机铃声随之响起。
谢稚鱼垂下睫毛挡住眼中的神色,抽出手指远离那温热的幽深之处,打开医务室的门走了出去。
“妈妈。”她站在走廊内侧,看着不远处还在拍戏的众人,“是封闭式剧组,一个月左右就能结束。”
“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我之前拜托护工给你做的……”
“稚鱼。”那边传来谢明月平静又温柔的声音,“锦城那边我还有一些暂未处理的房产,之前……我没什么心思动用。”
“但我们可以回锦城,我问过医生,那边的气候也更适合我的身体……”她说了很多,明显就是在经过深思熟虑后说出口的话。
“……妈妈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来到海城,当初明明清楚你和南初不是良配,却因为一时心软害你……咳咳咳。”
那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谢稚鱼攥紧手机,指骨泛白。
“谢小姐?”电话那头换了一个女声,“谢女士二十分钟后还有一次化疗,等晚间再给您回电话好么?”
谢稚鱼点点头,又很快反应过来手机那头的人看不见:“好的,我妈……谢女士没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只是谢女士的身体太过虚弱,好好休息不要过于殚精竭虑。”那边护工的声音突然压低,小声地说:“您也多劝劝谢女士。”
“我知道了。”谢稚鱼温声说道:“谢谢你。”
那边很快挂断了电话,她回过头,发现南初考在木质的门框上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女人的面容在山间的雨雾中若隐若现看不分明,唇色却是及其艳丽的。
要不是她穿着现代的衣物,任谁都会觉得她就是山中靠吸取人血肉的精怪。
她在漫天的雨中一点一点解开自己胸前的纽扣,将乌发挽在耳后:“……要做吗?”
“我可以忍住不叫出声。”
不知为何,她们之间的争吵总能因为身体上的契合而莫名结束。
这是南初自以为是的默契,也是谢稚鱼一次次被伤,又一次次妥协的爱。
谢稚鱼再一次望向她的脸,认真地说:“南小姐,你走吧。”
“我没办法和不喜欢的人做。爱。”她冷着脸,“以及之前在酒店的那一次,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南初的薄唇轻抿:“我不相信。”
“是昨晚电话旁的那个女人?”她眼角眉梢忍耐着嫉妒的神色,明明强忍着,却依旧因为多年上位者的身份而说出难听的话来。
“鱼鱼,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不希望有外人参与。”她抓住了谢稚鱼的手,“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谢稚鱼摇摇头:“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她眼眸中倒映着这个算起来与她曾纠缠过一生的女人。
“只是,我没办法忘掉那些你说的过去。”她笑着拂开南初的手。
“……谁让我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