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从云层的缝隙中穿过,女人冷艳的眉眼被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羽睫垂下深灰色的阴影,她站在门口,往前走了一步。
谢稚鱼刚想开口,却被来人打断。
“嘘。”南初将食指放于她的唇前,反手关上了房门,仅剩的微光消失不见,房间内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不要说话。”
房间内非常闷热,有时从未关紧的缝隙中会吹进来一点微风,但却很难使人感到凉爽。
南初将冰凉的手指擦过脸颊的软肉,轻轻搭在女孩的耳垂下方,突如其来的凉意让谢稚鱼一抖。
茉莉花的香气闷闷沉沉地将两人包裹,手指尖潮湿的汗紧贴着热气腾腾的肌肤,她似乎是想要利用这种状态做些什么,却又在揉捏了几下耳垂后改了主意,将手擦过脑后。
冰冷的微风从脑后传来。
南初自顾自地将冰箱内快要融化的冰淇淋放在谢稚鱼面前。即使在黑夜中看不清表情,但谢稚鱼就是知道,南初正静静地看着她。
一股被人舔舐的麻痒顺着女人的视线在脸上缓缓梭巡,谢稚鱼低下头,似乎能够听见雪糕融化时的声响。
房间内安静许久,只遗留下时钟转动时的滴答声,月亮被云层挡住,眼前的女人再一次开口说话:“不喜欢?”
“那就扔掉吧。”
明明她的面容隐藏在黑夜之中,但谢稚鱼却能够完整地想象出她毫不在意的模样。
她的眉头一定是漫不经心地蹙起,手中会翻看着各种各样需要签字盖章的报表,还有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剧本,她必须要抽出时间提升自己的地位,扮演出一个热爱演戏,却又拥有金融才能的完美形象。
南初微微偏头,没有听见她说话,于是继续问:“还在生气?”
谢稚鱼只是沉默,却隐隐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
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认错能够说明的状态,南初就像是还活在十年前,还活在她一直没有死亡的时间点。
“我知道你想听一个解释。”
“鱼鱼,我需要用联姻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南初的声音响起,满是淡然,“最多两年时间。”
“这期间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相处,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谢稚鱼终于得到了最初的答案。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接下来的话,无非就是让她忍耐,那些都是逢场作戏,只是为了利益。
即使现如今南初和夏灵萱已经成为了大家都熟知祝福的一对未婚妻妻。
谢稚鱼并不觉得恨,这只是她咎由自取,即使过去了十年,却也在潜意识里想得到一个答案。
想得到一个和她脑海中不一样的答案。
只是很可惜。
角落的空调滴了一声,头顶的灯光洒下灼目的光辉,屋外的虫鸣声随着灯光的亮起而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