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广告牌上还播放着南初的广告,她闭了闭眼睛,终于打开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停震动的手机。
“谢稚鱼你死哪去了?!离晚宴开始只剩下两小时了,你不会以为自己是多大的角儿,还想着自己能压轴登场吧?”
“限你半小时之内从外面滚回来,否则你知道后果!”
许丽难听的话从听筒中传来,谢稚鱼动手将栏杆上的垃圾收拾干净,语气却是与冷淡神色完全相反的柔和:“好的许姐,我马上就过来。”
沉沉的云霭遮住了天空,暮色显得凄凉而又苍茫。
南初刚上楼就看见自己的经纪人正坐在最上一层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忽明忽暗的楼道灯。
又要请人来修理了,电路老化太过,非得重新安装不可,但是住在这里的人一直固执地保持原状……
“什么事。”南初打开门,将钥匙轻轻放在了置物架上,完全没有邀请进门的意思。
即使主人千般爱护,钥匙上挂着的兔子玩偶也早已褪色,色彩斑驳。
就像面前这个女人,早就在多年前的某一天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抛下,只余下了一具空壳。
而这具躯壳,就此苟延残喘存活在这栋老旧腐朽的建筑中。
陆悦转过脸,将脸上即将展现出来的复杂神色藏好,又很快面露微笑:“南初,之前天使基金的人联系过我,邀请你参加今晚的慈善晚宴。”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之前你不是让我资助了一个学生,要我说天使基金的那群人实在是太过于讨巧,还以为……”
但不得不说,她确实没办法在请示南初前就立刻拒绝这个邀请。
陆悦看着眼前这个形单影只的女人,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南初蹙眉敲了敲桌子,依旧没有想起陆悦口中的女孩是谁。
窗外闷雷炸响,她却突然忆起下午那个叫做谢稚鱼的女孩抬眸直直望向她眼底的模样。
很像,但不是。
她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过去的一切又在脑海中翻涌不停。
阳台上的花朵早已换了一批又一批,此时正肆意盛开着。
“去。”
“什么?”陆悦依旧没有踏进房门一步,只是站在门外有些惊讶,“要去吗?那我现在联系造型师过来——”
南初站起身:“不必。”
水晶吊灯的光芒打在参加晚宴的人身上,不时闪烁出耀眼的星辰,有交谈恭维声响起,声音逐渐变大,轻缓的乐曲环绕在这个宴会厅内。
落地窗外矗立的花树如细雨缤纷飘落,谢稚鱼站在人群的最后,看着经纪人带着她的同事围着几个导演大肆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