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要不我喊你句大小姐?开玩笑,你别担心,我没事可忙,现在你对我更重要。”
湛秋坦诚地说。
她刚刚收到的几条信息分别是爸妈、张成帆还有方一霖发来的,但没有一条是让她回去。
她的话让沈清慈更难受了,搞不明白,为什么湛秋对她能一直这么热情且用心。
欠自己东西过意不去?
还是别有所图。
沈清慈本来知道两者各占一点,情感是很难纯粹的,她只是在此刻忽然不清楚它们在湛秋那里的占比了。
“为什么我更重要?没有必要的,我不记得我们还有额外的关系。”
她故作冷漠,但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很可怜兮兮,湛秋顿时明白自己病在床上的时候,妈妈看自己的眼神了。
“你不是在考虑嘛。”
“考虑也只是考虑要不要试一试,帮你重复记忆,拿回我自己的东西就行,不是考虑你这个人。你现在对我这么好,说不定画蛇添足,适得其反,我只觉得深入接触会有更多麻烦。”
湛秋闻言一静,立即就不说话了,连笑容也淡了几分。
本来清甜可口的苹果粥,骤然失去滋味,连枣泥入口也味同嚼蜡。
沈清慈真正病的是心和嘴巴,她控制不住自己在温情时刻的刻薄,也不明白为什么迫不及待抛出狼心狗肺的话,连粥都没喝完。
也许她潜意识里,与湛秋的相处总是你情我愿的放松游戏。
而她既然得到湛秋的善意给予,报答湛秋的方式之一,就是实话实说,暴露自我,打破湛秋对她的期待与幻想。
虽然无情了些,但说了的话也不后悔,湛秋如果真的生气,从此不与她往来也好。
省得她再去考虑有的没的。
湛秋非常严肃,等她把嘴里那口粥彻底咽下去,才说:“难道平时没有人用心照顾你?”
“我只是刚好在附近,顺道看你,车程过来二十分钟都不要,吃喝全不是我亲手下厨,厨师多忙一场而已。你居然就说我对你‘这么’好?你就在感动,在担心了?太不应该了!”
“沈清慈,你对人的要求不能这么低。”
湛秋语重心长,到最后痛心疾首,俨然化身家长的角度劝女孩子不要被一碗粥骗走感情——加料很多的苹果粥也不行。
“……”
以为自己冷言劝退了人多沈清慈哑然失声,连反驳和讽刺都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开始。
湛秋像古装剧里城门口爱岗敬业的士兵,拿着盾牌义正严辞地拦截一切对她不利的因素。
以超绝钝感力包容着背后的城池。
兵遇到秀才,没法多说。
沈清慈只好收起尖利的爪牙,默默吃完了分量适中的粥。